;南柏顺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自己肩膀的淤青,动了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道:“有点。”
申亓澈唇角下压,“你等等。”
随后独自下了车。
南柏很想拉住他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会被监听,还要营造大家憎恨他的假象,那个女人又是谁。
脑子里琢磨着,半天也想不到答案。
他郁闷地靠着窗。片刻后,申亓澈开门进来,携来一阵夜里的凉风,刮在肩上有些冷,他身子抖了下。
南柏刚转头,身上就被披上一件外套。
申亓澈关上车门,手里拿着冰袋与毛巾,将冰袋用毛巾包好后,轻轻放在他肩上。
南柏嘶了声。
申亓澈道:“忍忍。”
适应了冰凉的感觉,南柏伸手按住毛巾,“我自己来吧。”
申亓澈眼眸微闪,松开手。
抓到空隙,他趁机询问:“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事情好像跟原身记忆不太一样。
申亓澈目光微沉,冷了下来,但这次不是针对他,“当年车祸发生后,谈程昏迷了一周才醒来,告诉我们他被人打晕后,抬到了你的车上。”
南柏眼眸微睁,安静听着。
从申亓澈的口中,终于了解到这个世界完整的剧情。
原来,原身出车祸不是意外,他被送出国后,车子被家里人送去销毁。幸好,申亓澈在联络他无果后,找人暗中调查,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车,在上面发现了残留的药,刹车也是失灵的。
结合谈程醒来后的话,他们顿时明白过来,有人想杀了南柏。
顺藤摸瓜调查到他家中,队内擅长h客技术的郁泽京,破解密码调取监控,发现出事前一晚,南柏的继姐南莉在地下车库待了很久。
于是怀疑她怀恨南柏母子俩在心,设计陷害,想杀了南柏。
但那时南柏被送进封闭式学校,他们无法联络。
而南柏父亲南兴德,正参选Y员,在镜头前与南莉上演父女情深,使出浑身解数笼络民心拉票。
不可能在此时帮助南柏,扳倒南莉。
知道南莉想杀了南柏后,他们就清楚她目的了,获得公司继承权。
南柏是南兴德唯一的儿子,即便送出国也是最好的学院,学习工商管理与金融专业,修双学位,很明显想将公司交给他管理。
等他回国,一定会被南莉盯上。
南柏是他们的忙内,虽然常常被人说人傻钱多,但也确实最受宠爱,他们清楚,如果放任南柏不管,他根本斗不过南莉。
因此他们按照南莉期望的模样,疏远南柏,降低她的防备。
等南柏进入公司有话语权后,他们才准备将当年的证据交给南兴德,权利才是最大的底气,贸然行动,保不齐会带来危险。
只是没想到,他们为南柏考虑的同时,这小子全然不顾一切,寻找他们的下落,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有什么错?错在投错胎吧。
还是那么傻,那么好欺负。
申亓澈说完,观察着南柏表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如今怀疑人生的呆滞状态,忍不住摇头轻笑,“果然,还是不告诉你好了。”
南柏回国后,南莉第一时间就在他们身边安上了窃听器。
他去看谈程时,一眼注意到门上的摄像头,当时没有声张,回去后才召集大家准备应对措施。
他随身携带的耳机,如今能检测到窃听设备,用来与郁泽京联络。
南柏消化完庞大的信息量,回过神听到这句话,他立马摇头,“不,你还是告诉我更好,我都快被你吓哭了。”
想到刚才青年红着眼的样子,申亓澈心软地揉了下他的头,“抱歉。”
他本就是最喜欢南柏的哥哥。
即便分别五年,抬手摸头的动作还是很熟练。
南柏感受着头顶熟悉温柔的抚摸,不安焦躁散去,他放松一笑,“没关系,你是为了我好。”
很多朋友遇见麻烦事就散了,更别提帮忙了。
他们对原身犹如亲弟弟一般好。
他能理解。
“这么说,你对我凶的时候,就是有窃听设备在?”南柏回顾起训练室、楼梯间还有病房里,居然都装满了监听器,顿时不寒而栗。
果然名字里带莉字的人,都不好惹。
“嗯,直白一点,她希望你过得越惨越好。”申亓澈听到他胃出血昏迷时,很想立即赶来,但众目睽睽下,他只能故作冷漠。
南莉与他虽没见过面,但从她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来看,眼里容不得沙子。
南柏表现越弱,才能让她放轻警惕。
听明白他的意思,南柏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在自己未站稳脚跟前,只能忍了。
只不过——
他目光一转,看向申亓澈小声道:“澈哥,你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伤害,可以抱抱我,消除阴影吗?”
申亓澈愣了两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