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男子眼眸微闪,“陛下若是担心此计不成,可利用他身边之人胁迫他。”
老皇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朕早已想到了。”
他拍掌,“将那条鲛人捉上来。”
“是。”两名侍卫转身离开。
男子表情不自然僵硬了一瞬,很快整理好情绪,“奴才听闻,安溥身边多了位受宠的小太监,长得细皮嫩肉,应该多半是他的心上人,鲛人一生只钟情于一人。”
他顿了下,“相比之下,还是抓那个小太监更好。”
老皇帝若有所思,“此事交由你去办。”
男子嘴巴动了动有话想说,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低头道:“奴才遵命。”
片刻后,侍卫将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鲛人,带到了大殿上,他的鱼尾是大海一样的深蓝色,上面还沾着血迹。
鲛人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被侍卫泼了桶凉水,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后,一晚看到跪在身边的男子,感到莫名眼熟,只是还未开口喊出那个名字。
男人忽然开口道:“陛下不能将他继续留在宫内,送出宫外伪装成被渔民打捞到,抓起来示众,利用百姓对鲛人的贪念,将他绑在宫门口被打骂,一定能激起安溥的愤怒,说不定会答应陛下的提议。”
子卿听言,奋力挣扎起来。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他低吼着,男人一记掌风砍在他后颈处。
子卿瞬间没了意识,倒在地上。
老皇帝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不错,就按你的计划行事。”
“奴才遵旨。”男子低下头,看着躺在脚边满脸血痕的鲛人,眼底闪过不忍,他握紧拳头,尖锐指甲刺进掌心才定下心来。
翌日。
用过早膳后,卫景翊忽然慌慌忙忙推开院门。
“昨夜,有人在海边发现了一条受伤的鲛人,如今他被绑在宫门口示众,百姓们都在往他身上砸石头,想让他哭……”
本来正与南柏商讨午膳的安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绑在宫门口示众,是谁的主意。”
卫景翊不明白此时他还在纠结什么,焦急脱口而出,“陛下的命令。”
话说出口他反应过来。
“陛下故意这么做,是想逼迫你早点做决定。”卫景翊声音沉下来,他不是鲛人,但曾经上过战场,充分理解那种眼睁睁看着族人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
他无法理解老皇帝的用意。
“我的人已经在尽力保护他了,但还是抵不过人多势众。”
安溥点头,“我明白你已经尽力了。”
卫景翊的立场不允许他再说出更越矩的话,只是道,“你认真想想,我去拦住那些人。”
他说完转身离去。
南柏看了眼地图,意外发现被绑在宫门口的人鱼,竟然是子卿!他看了一眼安溥凝重的神色,不知该不该讲出来。
安溥道:“我去见老皇帝,你乖乖呆着。”
南柏应声,“好。”
……
大殿上。
男子躲在屏风后面,低声道:“奴才已经按照陛下的命令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只要等安溥离开,他们就冲进去抓人。”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势在必得,“这次,看他拿什么跟我斗。”
只要让安溥当上皇帝,他身上该死的诅咒就可以解除,再也不用维持不人不鬼的模样了,曾经连昔日的爱妃都恐惧见到他。
老皇帝眼中是浓郁的渴望。
他快迫不及待等到那一天了。
不一会儿,外面太监传报,“安总管来了。”
老皇帝:“让他进来。”
安溥推着轮椅进入大殿。
老皇帝瞧见他依然维持着从前的伪装,眼眸不由眯了下,警惕心真不小。
安溥开门见山,“我答应你的提议,立刻将宫门口那条鲛人放了。”
他说完就想转身离去。
老皇帝开口叫住他,“孩子,你在怪我,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他起身走过来,语气悲伤,“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鲛人一族考虑,抓住那条人鱼示众也是必不得已,你要理解我。”
安溥不咸不淡,“没人逼你做选择。”
见他停下,老皇帝嘴角笑容轻蔑,他只需要再拖延一段时辰,就能光明正大威胁他,不用与他在这假装什么好同族的戏码了。
院子外。
一队侍卫猛地踹开门,而后分成两路,一队堵死后门,一队进了里屋。
头领道:“给我搜!见到人就抓起来。”
没多久,侍卫在后厨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立刻按着他带上来。
小太监欲哭无泪,“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安总管的男宠,我就是个跑腿子,我叫小李子……”
他慌乱地辩解着。
侍卫皱眉,堵住他的嘴,“带走。”
而殿内。
小猫躲在袖中,紧紧捂住鼻子,心底将老皇帝骂了千万遍,怎么每次见面胭脂味儿还不一样呢,越来越恶心人了。
不知道饲主为什么拐回来带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