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也的餐盘,他笑容凝固,“你们晚膳吃那么早吗。”
安溥挑眉,“不然还要等你?”
虽然他心底的确这么想,但是被直接说出来,就不好意思承认了。
卫景翊转移话题,“黑衣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提起中午的事儿。
安溥脸色冷漠许多,“说什么不重要,他不是知情人,就是那伙人的敌人。”
知晓鱼鳞和珍珠都是引诱他的计划,他必然是参与其中的人,或者是知情者。
卫景翊认同点头。
顿了下,他又开口问:“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卫景翊回去之后沉思了许久,总觉得遗忘了什么,最后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安溥一个普普通通的宦官,顶多是在老皇帝面前算个红人,威胁不了任何人,为什么那些人会针对安溥而来?
卫景翊看着安溥,眼神怀疑。
安溥从容不迫,“为什么认为他们一定是冲我而来?老皇帝时日不多了,那些被发配遥远封地的王爷,保不齐早就动了心思。”
卫景翊关注重点完全在老皇帝身上,“陛下不行了?”
他皱着眉,仿佛十分担忧。
安溥不禁嗤笑,“当了御前侍卫还真想保护陛下么,你看看这宫内宫外,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
卫景翊眼眸微闪,无声松口气。
他以为父亲背着他对老皇帝动手了,让安溥察觉,原来虚惊一场。
卫景翊没多留,起身告辞了。
作为唯一的旁观者,南柏目睹了所有。
它感慨,这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吧,卫景翊担心的事看起来跟饲主所说,明显不是同一件事。
清醒之后,它就想下去走走。
后院里,安溥盯着它,不放心叮嘱,“池塘那边不能去,知道吗。”
池塘只是他偶尔用来缓解双腿不适的水源,若早知道小猫会来,他根本不会建这片池塘。
南柏严肃认真保证,“主人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儿。”
就是鱼吃多了想走走。
院子很大,它围着池塘边走了半圈之后就累了。
安溥一看它坐在原地不动,就知道它不想走了,有些好笑地摇头,推动轮椅过去。
天色快黑了。
或许因为后院没有人打理的缘故,轮椅忽地被卡在石头上,动弹不得。
南柏见状,连忙小跑过去。
它望着被困在轮椅上的饲主,又看了看地图上显示附近有个小尾巴,一脸苦大仇深,“小管家,你有什么办法能支开那个尾巴吗。”
【稍等。】
南柏来到安溥跟前。
它凭借体型小的优势,钻进底下看了眼,是一块巨石刚好将车轱辘卡住了,所以才动弹不得。
“主人,你等等,我来试试能不能推开。”
安溥本来准备弯腰,伸手捡走石块的动作一顿,他坐起身靠在轮椅上,好整以暇等待,“好。”
南柏搓了搓手,哈气。
好歹吃了这么多饭,身上也长了不少肉,石头只有它脑袋大,推开应该不是难事。
它气沉丹田,用力一推。
结果比想象中轻松,一下就将挡住的石头推开了,与此同时,它也飞了出去。
准确点说,是滚了出去。
力气使大了一时没控制住,石头往下坡滚去,它也不受控制地身体一卷,随着石头滑进了池塘里。
“啊!”小猫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捂住脑袋。
噗通——
落水声响起。
安溥一惊,顾不上房顶监视他的人,起身跟着跳入水中。
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快快快走火了,快去救火。”
……
湖底下。
南柏感觉眼睛鼻子都灌进了水,它扑腾了两下被呛住,看着头顶距离水面不过十几厘米,求生本能使然,瞬间恢复了人形。
刚往上游两下,才注意到安溥随他跳了下来。
湖面激起一片水花。
印入眼帘的是一条两米长的鱼尾,在湖底泛着黑紫色的光泽,神秘而危险。男人平平无奇的脸,随着帽子脱落而浮现真实容貌。
他长眉入鬓,眼眸狭长深邃,看着迎面而来的浓颜帅哥,南柏一瞬间仿佛穿越到了西幻世界。
南柏呛了声,眼眶红了。
忽然出现在湖底的少年,与梦境中重叠,安溥鱼尾一摆,长臂揽过少年单薄的身子,往岸上游去。
浮出水面后。
南柏咳了好几声,吐出水。
感受到头顶炙热的目光,他不敢抬起头,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躲,心里慌张。
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