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少年,身上薄衫紧紧贴着肌肤,夜间湖水很凉,他抱着双臂发抖。
安溥想为他披上外袍,但他无法起身,只好道:“南南,先去厢房里换身衣裳,再把干净衣物拿出来。”
南柏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腹稿,闻言愣愣抬头,他看着男人毫无芥蒂的面容,捉摸不透。
饲主怎么想的?
面对变成人的他,居然没有丝毫震惊。
南柏抿抿唇,“好。”
他不敢问出来,怕到时候难题又回到自己身上。
于是,爬上岸后立马跑进了屋内。
安溥望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轻弯,目光转动下,落在屋顶上时倏然冷沉,薄唇轻启,一串低吟自口中溢出。
片刻后,他眉梢一皱,“不在?”
人去哪里了。
回过神,南柏捧着衣物向他走来,身上穿着他的外袍,因为体型差距,衣摆几乎都落在地上。
南柏走近,“主人,衣物我放这里了,你换好了叫我。”
他脸上有点红。
因为南柏反应过来,饲主为什么需要新的衣物了。鱼尾将原来的衣服撑破,若是化成双腿上岸来,身上自然也是不着寸缕。
他转过身,在心底道。
小管家,转播一下画面呗。
【……嗯?】
害羞是给饲主看得,福利自然不能错过啊。
他可是饲主的忠实肉体饭。
小管家也许是被他的歪理说服,还真将画面转播了过来。
安溥双手撑在岸边,有力的手臂收紧,肌肉匀称,冷白色的肤色在夜色中泛着莹白。出水后,引人遐想的胸肌,往下是块块分明的腹肌……
再往下,就打上马赛克了。
南柏哽住,最关键的部分被打马赛克,不是看了个寂寞?
【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被调侃了,南柏刚想开口,肩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男人按住他的肩,“从今以后不要叫我主人。”
南柏心脏提起,错愕回眸。
他以为安溥要赶他走。
少年受伤不可置信的目光,安溥意识到他误会了,笑了下,情不自禁掐住他的脸,“想什么呢,宦官身边突然多了个清秀白净的少年叫主人,是人都会想歪,对你影响不好。”
南柏松了口气,“那该唤什么?”
安溥系好黑色腰封,“别人怎么喊你就跟着喊,好了,随我去领一身合适的衣裳。”
别人都叫饲主安总管。
“知道了。”南柏点头,看他坐在轮椅上,戴好帽子,主动过去握住轮椅把手。
安溥顿了下,没有制止。
两人一起出现在宫中,赚足了回头率。
“唉唉,看安总管身边那位少年,好生俊俏。”他们走远后,小宫女捂着嘴小声道。
她的好姐妹叹息,“都说太监有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跟了阴晴不定的安总管,估计他活不了多久。”
两人边说边走远。
南柏耳朵动了动,他的听力很好,将她们的话尽收于耳,不禁低眸看着轮椅上的男子。
他腰背挺直,仪态端正,单从背影看去就像一位翩翩公子。
南柏忽然有些好奇,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问,“主人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太监进宫?”
温热的呼吸,轻声软语。
安溥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一动,他眼眸看着前方,“要叫安总管。”
叫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柏立马改口,“安总管。”
“嗯。”安溥应了声,垂眸道:“能贴身接近老皇帝,除了侍卫就是宦官。”
当御前侍卫,需要提供祖上三辈世家清白的背景。
他一个黑户,只能是宦官。
南柏叹了口气,明白了,“原来是无奈之举。”
他就说,饲主怎么想不开进宫当太监,原来背后的故事是这样。
“白日里那伙人,什么来头。”少年即便变成了人,也依旧改不了好奇的性格,问东问西。
从前觉得孤独漫长的路,此刻有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竟也觉得不失为一种享受。
“是好是坏,看他之后会不会再出现。”安溥耐心地解释着,“虽然他是来提醒我不要上钩,但身份可疑,话不能全信。”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向来都有所图谋。
他的身份,让他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只不过身后的少年——
是唯一的例外。
安溥幽邃的眼眸闪过复杂。
他们领了宫服就回去了,但宫内关于他们的传言已经流言四起。
某处宫殿内。
侍卫架着一个穿黑衣的男子,丢在地上,他双膝跪着,点点血迹从身上流出。
王座之上。
男人脸上满是鱼鳞状疤痕,一双眼睛,眼球凸出,模样酷似鱼眼,但因长在人脸上,显得尤为可怖。
他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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