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上面那个。
小猫傻呵呵想着,没注意到青年的手已经在它脖颈附近停留很久了。
贺淤低眸,轻轻擦拭着小猫的毛发。
指尖与身体隔着一条毛巾,却能感受到它身上源源不断散发过来的体温,温热而鲜活。
他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贺淤停顿了一秒,接着忍不住笑了。
因为小猫在他腿上睡着了。
外表橘黄色的小猫四仰八叉躺着,最脆弱的肚子暴露在眼前,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真的是单纯躲雨吗。
贺淤嘴角上扬,眼底的兴趣愈发浓郁。
南柏真睡着了。
本来它就做好了入睡的准备,谁知饲主有心电感应似的出来找到了它,还抱它回家擦干干。
周围都被温暖包围着。
出于对饲主无条件的信任,南柏就放心睡过去了,还做了个非常美好的梦。
次日醒来时,唇边甚至还挂着笑。
小管家站在它旁边,忍住查看它梦境的想法,一定又是些不可描述的马赛克。
他趴在耳边喊:“玩家,醒醒了。”
“饲主母亲来了,正在楼下呢!”
母亲会虐待饲主……
南柏脑中下意识想着,接着条件反射性地睁开眼,窗外的亮光照进房间内,它不适应地眯起眼睛,还没睡醒。
“饲主……”嘴里念叨着,小猫一骨碌爬了起来跳下床。
小管家跟在后面,啧啧称奇。
这么紧张,热恋期的小情侣果真不一样啊。
南柏还没下楼,就听到客厅里响起女人的声音。
“贺淤,我要的画呢。”
女人嗓音并不难听,甚至听起来还很年轻,想来饲主那副好听的嗓音是遗传了她。
只是话语里高傲的态度,令人不爽。
南柏趴在楼梯口,偷偷往下看。
客厅的沙发上。
女人一身米色风衣,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很适合她秀气的面庞。
“就快画好了,母亲再给我几天……”
贺淤话音未落,女人眉头一下蹙了起来,那本来能算中上等的面容,硬生生让人瞧出不喜。
她柳眉倒竖,站起身,“你怎么回事!阿耀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我不是提前告诉你了?你是不是想害阿耀出丑!”
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贺淤好像早就习惯了,他低着头,声音轻到微不可闻,“母亲,昨天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尽管声音小,但是能让所有人听见。
“说那么多有用吗。”女人拧起眉,不耐烦地拎起包,“你就专心给我画画!赶快的,最晚明天,我过来拿。”
女人进来时没有脱鞋。
高跟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泥黑色的脚印。
“砰。”
门被关上。
贺淤靠进沙发里,闭上眼睛。
说不失落难过是假的。
他努力了这么多,却还是换不来母亲一点点的余光。
为什么呢。
耳边忽然响起几道怪声。
贺淤睁开眼,噗嗤一下乐了。
小猫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抹布,正沿着地上的泥点子,费劲地擦着。
那块抹布比它身子还大。
每往前一步,它都需要用两只前爪和头抵着抹布,后脚使劲儿蹬地,才能擦干净。
瞧着有几分滑稽。
心头掠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贺淤走过去蹲下,双臂抱着膝盖,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难得的一幕。
小猫擦一下就需要抬头看一眼前方,再继续下一步,重复了近几十次动作,它才擦到玄关处,确定没有遗漏的脏地方后,嗅了嗅空中的味道。
贺淤正感好奇。
就看小猫循着味道,脚一软趴在了他的新鞋子上。
南柏累得仿佛做完了几百个仰卧起坐,头重脚轻的,被饲主传染得也有洁癖了,不想倒在地上,便找了双干净的鞋子躺下。
小猫又四脚朝天了。
贺淤嘴边不自觉扬起笑容,走过去,“没看出来,你还有洁癖呢。”
他指尖戳了下小猫粉色的肉垫。
南柏睁开眼,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软软地张嘴叫了声。
“喵呜~”
它是看不得饲主那小可怜样儿。
呆呆坐在那里,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让它忍不住心酸。
就想为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猫头顶的毛发被抹布弄脏了,贺淤抱起它进了浴室里。
“礼尚往来。”贺淤给浴缸里放着温水,指腹捏了下它湿乎乎的肉垫,“作为回报,你帮我擦地,我帮你洗澡。”
还有这种好事呢。
南柏立马躺平了,浑身写满开心。
浴缸的水位蔓延过小猫的爪子,贺淤摸着它的后脖颈,心里幽幽想着。
这般不掩饰自己的聪明……
生怕他看不出来是妖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