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状态下,还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将士们去死。”
“即使你能控制病情,但依旧要有人做出牺牲。”
暖阳闻言手指微颤,他的心中向来只有易子墨,所以也未曾考虑过其他人。
尽管他曾想过要将这些人都好好的带回京城,但是在触及到易子墨的安危和利益时,他还是优先去舍去了那些人。
易子墨见暖阳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放下剑,他轻轻捧着暖阳的脸说道:
“我是易家军的将领,他们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即使易家军该有一劫,我也愿意和他们一同承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去舍弃他们。”
暖阳眼眶有些微红,他微垂头:“我知晓了。”
易子墨轻轻的吻了暖阳的额头,温柔无比:“我知道你这般行事是为了我。”
“但你和他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
暖阳点了点头,他握住了易子墨的手,抬眸对他笑道:“好。”
“我会帮你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帐中烛火昏黄,映在暖阳的眼中,却带了别样的温柔和坚定。
易子墨俯身吻上了暖阳的唇,不似往日的强势,这次的他温柔的不像话。
暖阳攥着他的衣角,轻声道:“柳清有瘟疫病人的血,我怕对你不利,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易子墨却揉了揉暖阳的发,眼含笑意道:“整个军中,莫非只有你一个医官了不成?”
“你也该回去歇息了,眼睛这么红,定是许久未曾合眼了。”
暖阳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喃喃道:“这事交给别人,我心中总是不安稳。”
易子墨却拉起暖阳的手,放在胸口,轻声道:“信我,好吗?”
暖阳看着易子墨,突然笑了。
他的将军是元国的战神,而不是那温室中的花朵,不需要自己事事呵护。
他唇角微勾,轻声道:“我晓得了,过会儿我便回去休息。”
“你自己要小心,莫要被伤着。”
易子墨嗯了一声,便披了外衣,拿起长剑,出了营帐。
看着易子墨的背影,暖阳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对天命书吩咐道:“给易子墨加个防护罩吧。”
天命书领命后便去执行了他的命令。
暖阳出了营帐,抬头看了看天。
他和易子墨都不是信命之人,那便与这方天道斗上一斗吧。
白凉霜正躺于床榻,只轻轻闭着眼睛,未曾入睡。
突然他似是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空洞,片刻后,他的眼中才恢复了清明。
他坐起身,眼眸微垂喃喃道:
“天命不可违,这般挣扎又是何必呢?”
披了外衣,起身走到了棋盘前。
他用手指点了几个棋子,心中便有了数,他的唇角勾起了弧度:
“易将军啊,你替那些将士们挡下了劫,我敬你是个好将领。”
“但若你知晓了那被你挡下的劫,以后都会应验在你最爱的人身上,不知你可会后悔?”
他喃喃自语着,手指却放在其中的一枚棋子上。
那枚棋子的底端有一个小小的“阳”字。
与此同时,南馆中。
白露时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额上有一层微薄的细汗,似是被梦惊醒。
他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那里疼痛不已。
他不是天选之人,所以得知天命时,常常都伴随着痛苦。
白露时侧头看了看一旁正睡得香甜的秋棠,轻呼了一口气。
还好,只要棠棠还在,就好。
想到这儿,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了外衣,拿起放在一旁的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雾弥漫之中,身体的痛楚才稍微有所轻缓。
他轻咳了两声,眼眸微闭,沟通天意。
过不久,他的嘴角便溢出了血迹,但他却抬手毫不在意的将之擦去,喃喃道:
“天命现在竟乱成这个样子。”
白露时此时一人盖着狐裘斗篷坐于软塌上沉思,而秋棠却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摸了摸身边是空的,便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轻声喃喃道:“时哥哥?”
白露时闻声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回话。
秋棠听到白露时的声音,从床上下来,跑到了白露时的身边。
白露时抬眸见他光着脚,眉头不由微皱:“怎么不将鞋穿好?”
秋棠闻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嫩白的脚趾也有些紧张的蜷起来,似乎是不想被白露时看到。
白露时见此便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斗篷掀开了些,对着秋棠说道:
“地上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