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毒蛇一案

    “南段，最近这半个月有没有人再到过御书房？”皇上召见禁卫军统领，二品带刀侍卫南段。南段跪下恭谨的回到：“回皇上，臣日夜派人巡视御书房，除岳总管及阅书斋供职的公公外，未发现其他人等路径御书房，更无人能入其内。”皇上脸上呈现了明显的失望，这让南侍卫猜测不定，叩首到：“臣等无能，愧对皇上。”祁皓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失望，是因为没有抓到那个人还是因好奇的心无法满足。他摆摆手，让南段退下。

    “贵妃娘娘到。给贵妃娘娘请安。”守在辰寝宫门外的小桂子尖着嗓子唱诺道。“桂公公，您辛苦了，皇上可在？可否方便通传？”“咱家惶恐，皇上尚未安寝，请娘娘稍后片刻。”桂公公回答的不卑不亢，而后转身推门入内。

    “贵妃娘娘，皇上请。”赵贵妃抚了抚衣裙随小桂子入了辰寝宫。辰寝宫中四角用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一室。吊着绯色纱帐，软红色香囊下垂明黄丝绦的帐勾将纱帐松松的收拢垂于雕有飞龙在天图案的墨暖玉金丝木床放置在寝宫靠墙处，床边放有矮几，矮几上摆放着几本书。靠窗一边摆放着插满娇艳欲滴的鲜花，一张八仙奏乐朝供桌放置在窗下，桌下放着雕花紫樟木椅。一切看上去简洁大气，干练利落。皇上褪去了朝服，着一席紫水晶色棉质长袍，明翠玉簪将乌黑的头发束起，此时那种平日里带着似出鞘剑芒眼神的眼睛慵懒的半眯着，坐在雕花紫樟木椅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赵贵妃赶紧收起四处游移的眼神，敛襟福身：“臣妾贸然拜访，请皇上原谅。”皇上慵懒的发出一声鼻音“恩。”算是回应了赵贵妃。赵贵妃起身，依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谨慎说道：“臣妾虽知于礼不合，但不愿违其心意，故想请皇上赴臣妾诞辰之宴。不知皇上……。”赵贵妃双手紧拧着自己的衣裙边角，眼睛紧张盯着皇上的嘴唇，眼里蓄泪期待着皇上的答应。皇上若无其事应到：“爱妃诞辰宴，自当是要去的。你去准备吧。日子告诉小桂子就好。”说完，皇上唤了声小桂子，守在门外的小桂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朕困了，送爱妃回宫。”“是，谨遵皇命。”小桂子公式话的说着。赵贵妃的到应允，心花怒放，忙拜别皇上“皇上，臣妾告退。”皇上摆了摆手。桂公公叮嘱其他当值小公公务必将贵妃娘娘送回宫。

    5月25日，赵贵妃的永福宫一早就宫人穿梭，一派忙碌景象。永福宫从上到下都用红色做裱，红色窗花，红色幔纱，红色地毯，给人一种热闹的喜气。宫女们均穿着新制的米红色宫裙，整齐而雅致。太监身着暗绛红袍服，喜气而内敛。严嬷嬷今儿也因是赵贵妃诞辰而特意穿了件棕红色襦裙，慈祥而和蔼。最美莫过于今日的主角赵贵妃。还是四更天时，赵贵妃就已起床洗漱换装上妆。

    “主子，今晚皇上特赦尚书中司侍郎携夫人参加诞辰宴。”啪，桃木梳掉到地上摔成了三四瓣。“皇上为什么要准他们入席呀，本宫十年前就与这两人无关系了。”赵贵妃精致的妆容下布满了哀怨。严嬷嬷哀叹一声：“主子，别再为难自己，为他们这样的人，不值得。原谅老爷夫人吧，他们也没办法，是人不都希望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吗？只要和皇家沾亲带故便□□耀他人。”夏桃为自家主子报不平“可谁知到主子这十来年如何存活？嬷嬷，算了吧，往事勿再提。今日是主子的诞辰，主子不可掉泪，现在一切都好呀。老爷夫人如今见着主子不也得遵从君臣之礼？”夏桃瞧着表面淡然，手指紧握的赵贵妃，急忙乖巧的岔开话题“主子，这发上少了点装饰，太过素雅。”赵贵妃不再是当年受了欺侮，只会偷偷哭泣的小宫女。如今的她执掌后宫，地位之高岂是曾经卖女求荣的父母可比？想着，她已从往昔挣脱，从新回归现下。“严嬷嬷，将瑾婕妤赠与本宫的丹凤朝阳拿来。”“是，主子。”

    永福宫从早上一直忙着接礼接待，直到日落西山，真正的重头戏才开始。宫人们伺立在与永福宫紧连的碧绿长廊柱下站好。廊檐上每五步便悬挂一顶红色宫灯，红烛摇曳在宫灯中，在地上投射出曼妙的阴影。永福宫会客厅中，撤去了往日的贵妃椅和列椅，换上了分两排陈列的矮几软垫，厅正中安置了一桌两椅的八仙桌，桌上已摆满了珍惜水果，香气萦绕的金骏眉，琉璃杯盏。随着掌宫太监的一声声通报，衣着光鲜的众人鱼贯而入。

    “皇上驾到。“一众人福身或跪下行礼“臣妾（臣、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皇上清淡的一句话飘进众人耳中。“今日是赵贵妃的诞辰，本是家宴，尔等无需拘束，随意便好。”皇上步入到厅中八仙座之后，就坐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皇上桌位的左上位坐着浅笑盈盈的慧妃，右上位坐着盛装打扮的瑞妃正用妩媚的眼神看着自己。左位向下一次是笑的妖娆的瑾婕妤、小声交谈的尚书中司侍郎夫妇；右位向下一次是一脸娇弱的琴容华、面色木然，神情冷淡的灵贵人。皇上的眼神在众人身上看了一遍后，目光停留在之前一直不曾见面的灵贵人身上。她身着月白色襦裙，淡粉肚兜，下系紫色裙带，搭配超然的气质，冷淡的神情，真还是如小桂子所说一座冰山，让人有种从骨子透里的疏离。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得挂上了笑。对这个灵贵人兴趣远大于环伺左右的其他嫔妃。

    “好多人哦，你们在干什么呢？我能进来吗？”一个极具磁性的男声突然出现在永福宫门口，探着头，眉目如贼般，小声说着。“睿王，进来。”皇上收回目光，朝门外亲切的喊着。对于这个痴傻的弟弟，他是有防备的，但也更多是深深的愧疚。睿王爷被延请到皇上身边设座入席。除了一脸冷淡、木然的灵贵人外，其他人一脸的防备，看来平日没少被睿王折腾。“皇弟，朕前些时日赐你明月国供奉的海参乌溪，你可喜欢？”睿王一脸孩子气：“不喜欢，它不能吃，黑乎乎的，我用它垫床脚了。”说着一双混沌的眼睛盯着桌子上放着的粉嫩多汁的蟠桃，眼里闪着亮光，流着口水。其他人听到睿王将明月国二十年才出海一次价值连城的观赏圣品海参乌溪垫床底，都深深的扼腕，发出一阵阵的唉嘘声。睿王眼馋的看着蟠桃，仿似他眼里只有蟠桃，容不下其他人，皇上也恍若未见众人的表情。皇上伸手拿了一个给他，他咬了一口含糊着嘴连喊：“好吃，好吃，我还要。“皇上拍着他的手臂，唤道：”慢点，慢点，这里的都是你的，别噎着。”

    在大家还为海参乌溪赐非良人而叹息时，只见一席石榴红的曳地长裙，裙边用金丝勾出藤蔓，裙角缀着鸢尾，由两个宫女在后面将裙尾托起，内穿海棠红秀神蝠飞天图案的肚兜，下系樱桃红飘带，樱草色的裙子将纤细的腰身巧妙的显示出来。缀满饰物的启仙髻，轻描淡抹的柳叶眉，莹白透红的鹅蛋脸，艳红紧致的樱桃小嘴，金鱼戏水流苏耳环，搭配的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处处彰显温婉，点点呈现大气。伴着厅中萦绕的墨兰清香逶迤而出，直朝主桌而去。“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睿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赵贵妃盈盈施礼，仪容礼节滴水不漏，完美到极致。“平身，今儿是你的诞辰，理因你是主角。朕与皇弟客随主便。”皇上浅笑着说，睿王则继续与桌上的其他食点开战，头都没抬一下。赵贵妃厌恶的悄悄瞟了眼睿王爷，敛襟落座于皇上右手空着的座位上，脸上挂着一脸的幸福“今儿感谢大家能来给本宫庆生，本宫有招待不周，尽请多担待。”众人还礼均回：“不敢”。睿王心想：笑话，除了皇兄和我，谁敢在你赵贵妃的宫中挑你赵贵妃的不是。

    席宴在相互恭维相互寒暄中开始了。宫人们将一道道由御膳房制作精美的菜肴端上桌案，将酒杯斟满。丝竹之乐响起，在座之人赏舞喝酒吃菜相谈正欢。皇上始终浅笑着慢酌杯中之酒，眼光不时的飘到冷然呆坐的灵贵人身上，眸色深远耐人考究。皇上身旁的睿王爷毫无形象的爬在身前八仙桌上，大快朵颐。每上一盘子菜都会被他残卷一空，不一会他面前的盘子就堆砌的看不见他的头了。让人望去真害怕他会将精瘦的身子撑爆，会是被堆叠的盘子压死。赵贵妃尽显家母之仪，频频给皇上、众人敬酒。酒过三巡后下座再次给众人谢礼，众人也一一回敬，恭维客套，好不热闹。

    一条青花蛇慢慢的沿着墙角游移着，它用自己的三角眼冰冷嘲讽的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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