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塞住了他嘴。
温莎也被自己的潇洒愣住了,她暗暗得意,这身体的本能也太强了吧。
这袁大人的狗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啊,无非就是那些辱骂女人不守妇道之类难听的字眼罢了。
袁府内很热闹,充斥着袁大人的怒骂声,袁夫人的哭泣声,以及其他人的劝慰声。
温莎在这些声音中,翩翩离去,走进自己的小院子里睡大觉。
敢绑架朝廷命官,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拙劣的休妻起码,亏他们想得出!
温莎不疑有他,泡了个热水澡,又喊了小柔过来帮捏捏肩膀,美美地睡了一觉。
却说袁一昭这头,他也睡了一觉,梦中遇到了灵露,两人腻歪在一起,好不热闹。
他舍不得这梦境,依旧躺在马车里,微微有些失神。
四周一片寂静,山林的风声传来,又偶尔有虫叫声。
袁一昭一愣,连忙打开车帘,这一下惊呆了。
他竟然在山顶处!
天色不知何时暗下去的,袁一昭心里有些慌乱,喊了几声书童,又喊了车夫,可除了他自己的回音外,没有任何动静。
远处有几个人举着火把过来,火光中,那几个人的面貌陌生得很。
袁一昭连忙放下车帘,躲回马车里。他心跳加速,吓得浑身发抖。
“你都看到我们了,别装了!”那几个人出声喊。
领头一人上前来,掀开了车帘,用火把照了照袁一昭的脸,奇道:“啧啧,小白脸长得还不错。”
“大胆!你们……你们是何人?”袁一昭鼓起勇气问。
“小袁大人身上只有这十两银子,不够我们兄弟几个吃喝啊。听闻你那媳妇出身将军府,正好配得上当我们压寨夫人。你让她拿两千两银子过来赎你,我们也顺便帮你把她解决了。”
袁一昭一听竟有这种好事,当下又惊又喜:“当真?”
那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袁一昭立即掏出今日塞怀中的和离书,翻到最后一页,撕了一半空白的纸。
他寻找笔没寻到,便咬咬牙,咬破了指尖,匆匆写下“恶妇绑我,速来认错;两千白银,既往不咎。”
几个绑匪没料到这么顺利,也是特别兴奋。他们商量让其中一人前去送纸条,另外三人则留下等着鱼儿上钩。
等啊等啊,一直到天亮了,袁家人一个影都没,倒是送纸条的人回来了,一脸晦气。
“妈的,袁狗官报官了!”那人狠狠踢了一脚袁一昭,“你媳妇还当场塞了个臭鞋子给你爹堵住他的嘴!”
袁一昭傻眼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四个绑匪也暴怒,你一拳我一拳的痛打了袁一昭一顿,蹲下来商量事情。
“袁狗官气得连夜去皇城告状,非要休媳。那温婊子倒好,自己说累了要去睡觉。”
四人看了看百无一用的袁一昭,心想这下倒是闹得鸡飞狗跳的,竟没一人想起袁一昭还在他们手上。
“莫非他们真的以为咱是为了让这狗官休妻,才闹出的动静?”报信的人灵光一闪。
领头的大哥阴森森的看了袁一昭一眼:“那就斩了他两根手指过去。”
袁一昭眼一黑,惊慌失措地后退,也不管后面是山崖:“你们……你们别过来!”他忽的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掉了下去!
这四人也慌了,连忙冲过去看,却见山崖深深,草木葱郁,一个身影都没,想是已经掉到了崖底。
四人唬得赶紧把马车和马都扔了下去,这才心跳如雷地逃遁在林中。
听得上头没了声音,袁一昭钻出了个脑袋往上看,方才他掉的时候脚正好勾到一根蔓藤,蔓藤一下把他甩到了一个灌木丛下的小洞里。
他脚踝受了伤,眼下是无法爬上悬崖的。
袁一昭不知此处是何方,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他越想越害怕,只得忍着惊惶,一遍一遍地看着他写的和离书。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三年有怨,则来仇隙。
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三年衣粮,便献柔仪。伏愿娘子平安一生。”*
他承认,前一段他写的时候代入的是灵露。那温莎,哼!不值得他用如此美好的字眼来形容!
袁一昭惊了一夜,此时抱着和离书,终是睡了过去。
他再次梦到和离,灵露在他怀中钻,好不惹人怜爱。
慢着,灵露想要咬他啊?!
袁一昭惊醒过来,看到一条长长的棕色蛇缠着他胳膊,朝他吐着蛇信子,他心脏顿时停了几拍,惊吼了一句,飞快抖了肩膀,把蛇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