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才能得到纾解。
殷淮在书房批公文,他就捧着个话本坐在一旁吃葡萄,殷淮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齐轻舟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尽是疑惑,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粘着一个公事缠身的权臣有哪里不对。
殷淮一梗,索性伸手给他擦去唇边残留的果汁,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娇嫩的唇瓣带来一阵细密的电流,齐轻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眼睛。
宫里有客人来,殷淮要和人到亭子里喝茶赏花谈公事,他也一步不落地跟在后边,只是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利落,走不快,殷淮便不动声色地放慢了速度等。
齐轻舟一双眼珠子只会盯在前面那道清绝昳丽的背影,一个趔趄,慌乱中握住了一双手才没摔倒。
下一秒,就被那双手紧紧反握住。
他看到殷淮缓缓转过身来,两道好看的眉毛不悦地蹙起来。
“殿下认真看路。”声音还是恭敬疏离的,只是夹杂着责备的意味。
齐轻舟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站稳了也依然就这么牵着那双手不松开,殷淮看到那张脸上乖顺的表情,便把到嘴边的提醒压了下去,继续任由他牵着。
焰莲宫五月的石榴长得极好,一溜串地坠在碧色的枝头,星星点点白里透红像宫灯。
齐轻舟腿上的伤刚复原没多久,闲了小半个月到底没忍住,非要爬树上摘果子试一试腿是不是真的完好如初。
他在一群宫人紧张的目光下灵活地爬上树叉,他故意晃了晃树枝冲下边儿没心没肺地笑:“瞧你们吓的。”
底上的奴才们恨不得围成一层人肉垫子,生怕这尊矜贵的金樽佛一不留神就摔了。
殷淮打西殿走过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群幕僚,顺着宫人奇怪慌张的眼光仰头一瞧,树上攒着个轻盈灵活的身影。
齐轻舟也看见他了,把脑袋从繁茂的枝叶里探出来,露出一口糯米似的白牙讪笑道:“掌印你来啦?”
殷淮双手负在身后,凤眼一眯,嗓音慵懒,像那天丝丝缕缕的轻云:“殿下这是做什么?”
齐轻舟伸手摘了一个饱满的果实晃了晃:“帮你试试这果子熟没熟。”
怕他嫌自己淘气,又补了句:“掌印不介意吧?”
殷淮配合他了然点点头,微微一笑,讽刺道:“臣宫里的病床是不是太舒服了,殿下想再躺上一遭?”
齐轻舟嘴角扯出个干笑,他果子摘了满满当当一兜,往下一瞧,地上的人也都仰着头瞧他,两方大眼瞪小眼。
“……”是有点儿高,齐轻舟皱起眉。
刚才爬上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想下去了又揣着果子,他没了把握。
殷淮看出他犹疑和试探,也不主动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等着看他笑话。
场面一时僵持,脸面和腿相比,齐轻舟觉着还是腿比较重要,也不管下边站了一地儿杂七杂八的人,索性直接冲下边喊着问:“掌印,我从这儿跳下去,你能接住我吗?”
宫人和幕僚心想七皇子殿下好大的胆子,宫里还没有谁敢对东厂督主这么呼来喊去的。
殷淮眉梢一挑,故作为难思考了两秒,保守回答:“臣不敢保证。”
齐轻舟皱眉“啊”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太小:“应该行的叭。”
看他挠头抓腮,殷淮逗弄够了,波澜不惊道:“殿下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说:
然后就抱住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