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沉默了会儿,感叹:“这种有胆识的人就要这么没了呀,太可惜了。”
“他早做了必死的决心。”连夫人道。
雪娘就道:“小桑是大夫,怕是见不得这种事。”
陈小桑跟着她的话道:“这么有勇气的人死了可惜了,要是我能去给他治伤就好了,可以救他一命呢。”
“平时还好,这个时候他们查案子,别人都进不去。”连夫人无奈道。
陈小桑退一步:“那我不进去,你让连大人帮他带一些药去擦一擦呗,万一保住命了呢。”
连夫人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答应下来。
陈小桑拿出一包祛伤膏,交给连夫人。
又坐了一会儿,连大人一直没回来,她只能跟沈睿庭离开了。
她才去过连家,后面就一直不好再去。
京兆尹最近消息很紧,别人也得不到消息。
陈小桑等啊等,就等了三天,第四天又得到消息:陈阁老将先皇的遗旨拿出来了。
遗旨还是要削藩!
京城再次炸了。
削藩啊!还是遗旨。
陈小桑等着沈睿庭过来后,就急匆匆又去了陈家。
这会儿陈阁老在家里吃晚饭,见他们两来了,就指指凳子,道:“快坐下陪我吃晚饭。”
他扭头吩咐一旁伺候的人道:“再备两副碗筷。”
陈小桑看人多,也不好立马问他,只能坐下。
沈睿庭坐到另外一边,问陈阁老:“先生可还好?”
“好,最近身子硬朗得很,连饭都比平日多吃一些。”
陈阁老很高兴,还指着一盘红烧肉道:“这个好吃,你们多吃些。”
陈小桑一看那油腻的红烧肉就皱了眉头:“陈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吃油腻的肉。”
“都一把年纪了,再留意吃食不也活不了几年了。我看啊,还是得随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能高兴高兴。”
陈阁老丝毫不听医嘱,朝着那盘子红烧肉又伸了筷子。
等两人的碗筷来了,就催着两人吃饭。
陈小桑喝沈睿庭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拿起碗筷陪着陈阁老吃饭。
陈阁老还有闲情逸致告诉他们哪些饭菜好吃。
他吃得倒是高兴,两人却是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吃完饭,陈阁老撑着了,拄着拐杖带着两人去园子里遛弯。
见下人走得远了些,陈小桑就问他:“怎么是您将遗旨拿出来?”
陈阁老抬手,将那些下人招呼远了些,这才反问陈小桑:“遗旨在我手里,不是我拿出来,又是谁?”
陈小桑也说不出该是谁,可她知道做这件事非常危险。
“既然许忠已经将账册拿出来了,为什么不将遗旨一块儿拿出来?”
只拿出账册,他是挨这么多板子,多拿一个遗旨也是拿出那么多板子,何苦要多搭上一个人呢。
陈阁老被她逗乐了:“这是遗旨,由一个奴籍手里拿出来,可就没人信了。”
“那他还拿出账册了,这不也很重要吗?”陈小桑反驳。
“那是告御状,他有证据,就能告。遗旨可不同,那是先皇的遗愿,需要交给值得托付的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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