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两把大家都喊了,一窝蜂又涌回厨房。
回到厨房一看,只剩下女人们坐在屋子里。
陈小桑疑惑了:“爹呢?”
李氏正帮二树媳妇剪布,闻言应道:“村里两个里正把县老爷接走了,你爹和哥哥们去坐陪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陈小桑很遗憾:“他们吃不到狍子肉了。”
“给他们留了,剩下的咱自己吃。”大树媳妇边应着话,边瞅了瞅外头的天色。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她起身去忙活晚饭。
三树媳妇也跟着起来,给她打下手。
因着陈老汉他们没在家,大树媳妇没做新的锅底,就着中午吃剩的锅底,煮了手擀面,捞起来吃。
汤底味道好,煮的手擀面又又嚼劲又好吃。
陈小桑吃得一脸满足。
正吃得起劲儿,富贵媳妇从外头冲进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婶子,我爹快不行了!“
李氏赶忙放下碗筷,交代大柱去找陈老汉后,就跟着富贵媳妇匆匆往富贵家赶。
大树媳妇也坐不住了,交代三树媳妇在家照料后,也匆匆离开。
陈小桑想跟着去看看,却被三树媳妇给压住了。
“别去了,要被吓着的。”
陈小桑早见惯了死人,一点不怕。
可她嫂子们不知道啊,她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等李氏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的事了。
陈小桑凑到李氏屋子时,二树媳妇正问她。
李氏摇摇头:“半夜没的,你爹跟着村长去县里买棺材去了。”
三树媳妇心情不太好:“年初一不是还好好的吗?”
“从床上摔下来,头磕着了,说没就没了。”李氏心里很不好受。
她才嫁进老陈家时,老陈家穷,连针线都买不起。
当时多亏了富贵爹娘帮衬着,才勉强好过些。
两家也是越走越近,谁知道富贵家日子倒是越过越难。
李氏叹气一口气,跟三树媳妇道:”你去富贵家帮忙招呼招呼吧,你大嫂一晚上没合眼了,让她回来歇歇。“
三树媳妇应了一声,给大妹喂了奶,就赶去富贵家了。
陈小桑看得心里发堵,初一她去拜年,富贵爹还给了她一文钱的压岁钱呢。
因着富贵爹没了,陈家湾的人都去帮忙。
女人们除了招呼外头,还得顾着厨房里。
这不,大贵媳妇和三树媳妇就都被分到厨房里了。
大贵媳妇瞅着三树媳妇就碍眼,再加上家里摊着的婆婆,她这个火气压都压不住。
三树媳妇蹲在木盆旁洗碗时,大贵媳妇把抹布往水盆里一丢,水溅得三树媳妇满脸。
三树媳妇气呼呼瞪着大贵媳妇。
大贵媳妇双手往腰上一插,恶狠狠道:”瞅什么瞅。“
人家毕竟在办白喜事,三树媳妇忍了这口气,拿了麻布就洗碗。
旁边有瞅见的人劝大贵媳妇:“富贵爹才走,你别惹事了。”
“哎哟,你倒是会说话,合着你婆婆没被人打得躺床上让你伺候呢吧?”大贵媳妇阴阳怪气地堵了那女人一嘴。
女人被堵得心里膈应哟。
可人家白喜事,总归不好闹腾,也只能忍了。
连着两个人都让着她,大贵媳妇可就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