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娘打得腰都断了,还跟这儿委屈,你们家怎么就不要脸呐?”
大贵媳妇咬着牙骂三树媳妇。
一想到她娘躺在床上让她伺候,大贵媳妇就火大。
陈青山瘫了,她们甩手不管能成。
毕竟陈青山就陈宝来一个兄弟,只要陈宝来不管陈青山,她们就没人管着。
可钱氏不同,钱氏有娘家。
钱氏娘家过来看钱氏时,钱氏拉着侄子们一顿告状。
钱氏的娘家侄子们一听大富兄弟这么不孝顺,把三兄弟抓起来狠狠揍了一顿。
大贵和大荣两兄弟被打了,只能朝着自己老婆撒气,这不,大贵媳妇昨晚还被揍了一顿。
大贵媳妇怨恨呐,瞅着三树媳妇,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
见三树媳妇不还嘴,大贵媳妇一脚踢在木盆上,差点把木盆提翻。
还好三树媳妇手快,按住木盆。
可里头的水涌出来,把三树媳妇脸全打湿了,头发上还一滴滴的滴着水。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别提三树媳妇还不是个泥人。
“大贵嫂子,你有火气,咱去外头吵去,在别人家灵堂吵什么。”
大贵媳妇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三树媳妇鼻子骂:“你不就仗着县老爷是你家亲戚,就敢这么欺负人嘛。”
“你们家能耐啊,把我爹气瘫了,又把我娘腰打断了,我们去报官,县老爷偏着你们家,死活不抓你们。
以为你们家能耐了是吧?县老爷上头还有官呐!我妹夫找了知府!知府是比县老爷更大的官,到时候指定把你们抓了!”
庄户人家知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县老爷,今儿还是头一回听说比县老爷更大的是知府,一个个惊得嘴巴都长大了。
三树媳妇急了:“你胡说什么?!”
“敢做不敢认呐?”大贵媳妇瞅着三树媳妇这模样,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
她还记得上回打架,三树媳妇抽她的事儿呢。
“当村里人是瞎子呐,谁都看不出来县老爷跟二树媳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陈小桑那个小杂种,跟县老爷也长得像。”
“我就说,你娘怀小桑四个月还不显怀,跟着陈宝来下地干活。生出来的孩子跟你们家谁都不像,跟二树媳妇倒是像了个五六分。”
“我琢磨,是陈恒死了,你们家把陈恒媳妇接到家里照顾,是给你爹娶了个二房吧?
没一年就被你娘磋磨死了,生的杂种被你娘当自己闺女养大,心里不好受吧?”
三树媳妇再忍不了,冲过去,使尽全身力气,朝着她的嘴甩了一巴掌。
大贵媳妇哪儿料到她会突然发作,正说着话,被她一抽,牙齿下意识咬紧,把舌头狠狠咬了一下,疼得她眼泪瞬间下来了。
她捂着嘴巴往后退,舌头上的血腥味儿在嘴里弥漫。
下一刻,嘴角就溢出血了。
三树媳妇可一点不留情,对着她的脸连着抽了好几巴掌,打得“啪啪”直响。
跟大树媳妇的泼辣不同,三树媳妇那是从小被当成男娃养大的。
别的男娃挑草垛子,她也得挑。别的男娃拉犁,她也得拉。
她打起人来,就不是大树媳妇她们打人一般只打在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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