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毓春瞅了一眼三支香,心中虽然惊讶,但依然装作面无表情地呛声道:“恭喜韩大侠武功已臻化境,既然韩大侠有心吊唁,作为故人,鲍某敬大侠一杯水酒,还请笑纳。”
鲍毓春单手一挥,宽大的袖子拂过身边的神龛,一杯满满的酒不洒一滴,径直向轿子飞去。
鲍毓春这一手,也的确是凝聚了自己数十年的心血,内力使然,旁人看来更是惊呼不已。
杯子在离轿门一尺左右的距离停下,悬浮在空中,同时轿门一阵浮动,里面寒光一闪,杯子直接掉落在地,劈成两半。
杯子悬浮在半空之中,没有丝毫受力之处,能把杯子劈成两半,足可以说明几点:一,轿子里的人功力深厚;二,这人拥有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更兼出手极快,很多人压根都没看到怎么出的手,就见到杯子劈成两半。
鲍毓春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时再也没有怀疑坐在轿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韩三童,他甚至是深信不疑,因为除了韩三童,没人能做到这样。
“鲍毓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然这几十年你是下过功夫苦练的,不过三十年前的事情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
鲍毓春有点尴尬,若真说起当年的事情来,莫说一个天龙帮,就算是两个天龙帮也会被韩三童屠杀殆尽。
幸好这时候人群中一顿骚动,胡进领着一群年轻一辈的高手前来吊唁,同时悦来客栈那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也在人群中走来,只是这个老者的旁边,还跟着一个清瘦的丐帮老者,这丐帮老者身上披着八个口袋,居然是丐帮八袋长老。
胡进一群人风风火火来到灵堂,但个个神情肃穆,都身着黑衣,的确是前来吊唁的。
鲍毓春心头一块石头骤然落地,连忙迎上,相互又是一阵寒暄。胡进路过黄山和轿子之时,也侧头回看了一眼,表情十分的复杂。
“鲍兄,天叙贤侄之死,莫非就是那少年所为?”
胡进虽然在问鲍天叙,但眼神所看的方向,赫然是黄山。
黄山一见这么多高手到场,也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席祯在轿子里轻声道:“你慌张什么,这里这么多高手,正是你学习的时候,记住方亮你的眼睛。”
有师傅在身后做后盾,黄山也渐渐地放下心来。
“胡兄好眼力,犬子或许是做了什么让人看不过的事情,所以才有现在的结局。胡兄可能不知道,到现在为止,在下都不知道这少年是谁,只是轿中人应该是十年前就身亡终南山的追云剑韩三童。”
“果是韩三童么?”胡进心中也暗自惊讶,毕竟韩三童在江湖上虽然大名鼎鼎,但早已是传说了。
杜泗和那丐帮长老站立人群中,也是紧盯着黄山,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胡进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胡进,韩大侠光临南诏城,在下未尽地主之谊,很是惭愧。今天是天龙帮少帮主出殡之日,韩大侠若肯屈就,还请前往寒舍一叙,以解胡某仰望之渴。”
“胡先生,韩某今日故友重逢甚是欢喜,我与你素不相识,就不劳烦了,何况昨夜令公子来过,韩某就没有必要再回访了。”
轿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情色彩,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冰冷刺骨。
胡进被呛,自己也意料不到,放眼整个江湖,谁不曾给自己几分薄面?好在胡进修养极深,丝毫也没有为此而感到气愤。
“鲍毓春,三十年前我曾视你为友,可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出卖了我的师弟,朝廷给了你多少银两,以至于你能撑起这么大的帮派,韩某很好奇。”
黄山心中一怔,原来师傅和师伯与鲍毓春只见还有这等恩怨?
鲍毓春脸上闪过慌乱,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若承认当年的事情,那所有人都会将他视为卖友求荣的小人。但自己又确实是一直担心东窗事发,如今是进退两难。
胡进是何等的事故,见鲍毓春略有沉吟,便知这些事情定然是存在的。但如果此时韩三童咄咄相逼,将来世人又该如何看鲍毓春?
“韩大侠”胡进打定主意,今天这件事还需要自己才能暂时引开。
“胡先生,韩某刚才说过了,我和鲍毓春是故交,莫非胡先生自恃西南大侠的威严,要插手此事么?”
席祯的声音生硬而且掷地有声,言语中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胡进登时站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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