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扇朱红大门,等待着大门后那个翩翩少年款款走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封遥竟被簇拥到了最前面,所有的人都用特别友善却又好奇的眼神看着她,封遥似乎感觉到了那备受瞩目的眼神,不过,等待了这么久,担心了这么久,心痛了这么久,她已经忽略了女孩子的羞涩,她发誓,待会儿门开以后,她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前去,不管不顾地抱住那个她魂牵梦绕的男孩,将一直攥在手中的那玉钥垂在他的眼前。她咬着牙攥着拳头,暗暗发誓着,也暗暗鼓劲儿着。
然而好事似乎始终都是多磨的,脚下的雪已经被踩得七零八落,原本肃静的刑部门前已经呈现了凌乱不堪的脚印,可那扇大门却还迟迟不肯打开。所有的人都有了焦急的神色,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萧拯。可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也是无比地焦急,给不了任何人任何的回答。
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看,却是冉安,大家的表情不禁都严肃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冉府最近出了事情,杜月仙自尽了,。一辈子都十分重视自己容貌的她竟然选择了一种相当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悬梁自尽,据说被发现的时候她的样子十分地丑陋和狰狞。
冉林宗按照冉府的规矩将杜月仙下葬,不过也只是按照冉府的简单不铺张浪费的规矩办事罢了,至于说她的名分,冉林宗连冉家的墓地都没有叫她进,就更别说别的了。不过对于此时的杜家来说,能有个人替她收尸已经是好的了。因为杜师繁的罪名已经得到认证,而且还涉及冒名顶替,简直是罪加一等,杜师繁的死刑毋庸置疑,只等着春天之前就地正法。这样的消息对于杜光耀来说无疑是天打的打击,无以承受的他还是没能看到这冬季的第一场雪。
杜家,就像那秋天枯黄的树叶,随着那寒风彻底飘落。
整件事情当中,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当是冉府的大小姐玲儿和豪城小少爷,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也是最悲惨的,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杜月仙只是他们名义上的母亲,他们的母亲实际上是另有其人。
据说葬礼的时候两个孩子哭得死去活来,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冉安恭敬地给各位长辈行了礼,之后悄然地站在了素素的身后。不知道怎得,素素虽然没有回过头去,可她的心里却已经躁动了起来,不知不觉地红晕已经爬到了脸颊处。那红霞漫过耳际,传到了冉安的眼里。那被满是的白包裹着的女子在他眼中是那样的冰清玉洁,高贵无比。
就在这时,刑部的大门在所有人的观望中徐徐拉开,一个有些虚弱的少年从那后面款款走来。他身着一袭蓝色的长袍,周身还洋洋洒洒地刺绣着精美的云丝。那精湛的蓝,气质的白在这漫天飞雪的日子中简直宛若一幅画。那因长世间关押而有些迟滞的眼神在眼前这群活生生的人面前豁然开朗仿佛注入了无尽的灵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个翩翩少年望去,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所有的人都在为着他的安危而魂牵梦绕。青兰捻动着佛珠的手不由地颤抖一下,眼眶中的泪瞬间划过了腮间,她转身轻轻地拂去,再转头,眼角已然满是笑意。
蓝宏大更是少不了的激动,要不是因为有萧拯拉着,估计他早就冲到了蓝祎的面前。他迟疑地望着萧拯,满脸都写着为什么拉住他的问号,萧拯淡然一笑,嘴角儿轻轻一瞥道,“人来了,不要太招人嫌。”蓝宏大本来还要顶撞几句,可再看向蓝祎的眼神,发现他这个儿子的眼睛中已经完全被一个小女子所占满,哪里还有他这个父亲的位置的时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他不禁地摇了摇头,旋即也是慧心地笑了。
封遥第一眼就看到了蓝祎,他白了,确切地说是惨白,说来也是,这么长时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气色能好才怪呢。他也瘦了,脸上明显有骨骼突出的痕迹,不过精神看上去好得狠。那少年站在那朱红大门外,那耀眼的对比色撞击着封遥的眼球也撞击着她的心灵,她本已经下定决心飞奔的脚步此刻有些迟疑了起来。
“不要辜负了那样一个绝世好男子哦。”见封遥半晌没有动弹,素素在一旁轻声念叨了一句,没想到听到这话第一反应的不是封遥而是冉安,他明显地噘了一下嘴吧,不过看到素素挂在耳边的笑,他的醋意瞬间也就消失了。是啊,他似乎她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没有理由再吃他的醋了。
封遥迟疑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飞奔了出去,雪地上留下她清晰地脚印。
那只精灵带着欢快地步伐飞了过去,毫不顾忌地投入到了他的怀抱,她环住他的腰身,果然是瘦了许多,他轻轻地拦住她的肩膀,“好久不见,你可有想我?”
封遥抬起了脸来,她把手中那个已经攥得发热了的玉钥晃在他的眼前,他笑了,接了过来,轻轻地温柔地戴在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