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够资格的,但是当时手臂受伤的时候,脸上虽然疼得冒汗,但却是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便是这一点,被公子看到相中了,留了下来……
当年与自己对打的那家伙当时的名字好像叫二愣子!后来,公子给他改了个名字,叫做彭飞……可是自己每次见到他还是叫他原来的名字二愣子!每次均是狠狠的打一架,自己总也打不过他……想到这里,李兰十九舒心的笑了起来。
当年无比残酷的训练,一刀教官那狠毒到令人发指的训练手法,现在想起来,似乎都变成了无比甜美的回忆。
那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
五十个兄弟姐妹,除去有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便从李兰五开始,一直到了李兰四十五。
三年之前,不知何故,一夜之间所有姐妹随风云散!人人均不知其他的姐妹去了何处。当时自己睁开眼看到的便只有现在正在身后的帐篷之中呼呼大睡的三个兄弟(女扮男装):李兰二十、李兰二一、李兰二二,奉公子之命,女扮男装投入李大将军麾下,职责就是暗中保护李大将军的生命安全。
不知其他的姐妹们现在都身在何方?她们还安好么?
这几天的战斗中,李兰十九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战局实在太顺利了。李霸一到,双方确实是打了几场硬仗不假,伤亡也均是不小,但是却都没有伤到彼此的筋骨。可是北戴一味的不敌,甚至已经有了退兵的迹象,这似乎有太多不寻常的痕迹了。
北戴屯兵二十万,岂是这么容易便能够轻易击退的?李霸虽然神经大条,但对战局的把握还是有一个老将的独到眼光的。本来只是想稳扎稳打,守住燕郡,便已心满意足,但几个新晋的参军都是皇帝近侍,却都主张出兵,扩大战果。李霸不厌其烦之下,也只好让他们本部兵马出战,若让他们碰一下壁,或者他们就消停了。没想到事与愿违,这几个人还真挺有两把刷子的,竟然连战皆捷,又足足将北戴大军驱逐出百里开外,因而三军士气更盛。只是如此一来,连带着各营众将也都是沉不住气。
是啊,现成的大功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一鼓作气击败北戴,封侯拜将的机会唾手可得,一生的前途几乎就是平坦大道,谁个不眼馋?到得最后,连几个平素老成持重的将军也鼓噪了起来。
李霸反复派出探子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顺应众人意见。
李兰十九低着头,将手中洁白的丝巾又在刀上抹了一遍。低沉着声音道:“始终有种不祥的感觉,似乎很沉闷,山雨欲来的前奏。”
“我说的还不止这些。”李兰二一脸色沉重,“我怀疑,我们的大军已经进入了一个巨大而周密的陷阱之中。十九姐,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发出了三只与公子联系的信鸽?再一再二,却不应该再三啊!可眼下始终没有一只回来。我怀疑,我们的信鸽都已经被截获了。如果是那样,陷阱的事根本就是一定的了。”
“应该是这样的。”李兰十九神色平静,将擦好的长刀锵一声装进刀鞘。爱惜的拍了拍,道:“尚幸我们的消息内容全是公子亲传的密语,不必考虑有泄密的可能,否则,还可是更加的难办了。”
“但纵使如此,公子收不到我们的消息,想必也是焦急得很呀!”李兰二一道:“十九姐,眼前的这种情况实在太被动了,既然能拦截我们的信鸽,那么归途路上必然另有重兵埋伏。万一公子智者千虑,大意引兵来援,恐怕会被敌人阴谋伏击啊!若是因为我们没有送出消息而导致公子被袭击,就算公子神技惊天,不畏强敌,但我们姐妹四个还有什么面目再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出一人,去向公子报信呢?”
李兰十九沉思了起来,良久,摇摇头道:“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始终是以保护李大将军安全为主旨,在任何时候都要以这个前提为第一任务。我们现在明显已然危机四伏,力量绝不能够再分散了。现在只能想办法联系六姐他们的人,由他们来做这件事情最好不过。”
李兰二一急躁的站了起来:“若是公子万一来了却又……怎么办?”
李兰十九笑了起来,充满了信心:“小妹,难道你觉得,在这个天下之间,真有什么人能够成功伏击得了公子么?”
李兰二一愕然,突然一笑,道:“也是!公子神通广大,怎么会被这些宵小的鬼蜮伎俩所算计呢!”
李兰十九刚要说话,突然神色一正,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竖起了耳朵:“什么声音?”李兰二一面色一变,整个身子突然贴到了地上,只感觉地面地皮在微微的颤动。
“敌袭!”李兰二一跳了起来,脸色难看:“四面八方都有。”
“立即传讯大营。”
“是。”
帐篷里面,嗖嗖两声,又是两条人影急速逸出,四人对望一眼,也不再答话,每人一个方向,闪电般分开。霎时间,震天的锣声响起。沉浸在睡梦中的天罗士兵一惊而醒,茫然不知所措。
“有敌来袭!各营备战!”清亮的喊声瞬间传遍军营,人人均是立即脸色沉重,彻底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