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牛二刚从王府喝酒回来,回到客房,见罗曼蓉捂着被子哭泣,不解道:
“曼蓉,谁欺负你了?”
罗曼蓉红着眼,惨兮兮道:“太难混了,到处碰壁,受排挤,还不能动手发泄,快憋屈死了!”
牛二柔声道:“遇上什么难事了?说出来,我帮你排解排解!”
罗曼蓉道:“自从上次鸿鹄斋挡酒装醉,驳了王秉丞的面子,他各种给我穿小鞋,什么祭词思路混乱、鬼话连篇,什么祭品不符合标准,必须得大三牲、不能是小三牲,还说我长的太秀气,不够泼辣,管不了下属……王秉丞是直属上司,所谓‘不怕官,就怕管’,我也就忍了,可手底下那群混蛋,见我性情柔弱,好说话,竟蹬鼻子上脸,推诿扯皮,阳奉阴违,见了好处恨不能削尖脑袋抢破头,没有好处恨不能躲到天边边,我安排布置的事儿,挑肥拣瘦,冷硬横推,还时不时向王秉丞打我小报告,真是气死我了!”说罢,又巴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牛二听罢,笑道:“嗨,我还以为你被王秉丞那个老流氓给潜了呢!原来是官场不顺啊,嗨,正常,正常!王秉丞那边我打声招呼,让他不再为难你,至于底下那群小鬼,严办上几个,杀鸡儆猴,看他们还听不听话!”
罗曼蓉挣扎起身,悠悠道:“严办?!说的轻巧,这群主事、祭酒大有来头,不是刘国璋奶公邻居的侄儿,就是王秉承姘头情人的女婿,背景硬的很,谁像我呢,没靠没罩,泥腿子一个!”
牛二笑道:“我看你还挺入戏,咱们不是比划比划吗,怎么还认起真来,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改明儿我替你教训教训这群狗东西,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说着,轻拍罗曼蓉后背安抚。
罗曼蓉渐渐平复下来,转过身道:“多谢你为我出头,你若能抱我一下,我心情立马就好了!”
牛二将头扭到一边,故作害羞道:“哼,人家害羞吗,再说了,两个大男人,大白天的搂搂抱抱,会被以为是搞基的!”
“你抱不抱,不抱,我可……”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牛二无奈,只好将罗曼蓉拥入怀,好言抚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登时已来到门前,二人赶紧分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门推开,一个门子进来禀道:“牛郎中!罗郎中!快出去看看吧,精膳司闹出人命来了,断愁断郎中把刑部侍郎范建范老爷给打死了,官府差衙和禁军都出动了,禁军统领章将军派兵包围了精膳司,说要奉旨严办断愁!”
二人大惊,赶忙向精膳司跑去。
只见精膳司门口围满了人,断愁已被禁军下狱,仵作正在给范建验尸。
牛二一眼认出刑部提刑司李有才也在现场,赶忙上前询问:“李兄也在这儿!”李有才见是牛二,赶忙还礼道:“哎呀,牛兄怎么也来了!”
牛二道:“都说精膳司闹出了人命,过来看看,李兄是来办差?”
李有才道:“唉,是啊,礼部五品官打死了刑部三品官,刑部又归毋王直接分管,毋王大为震怒,特遣我等调查,定要严惩凶手,你看看,连禁军都出动了,这回可闹大了!”
牛二道:“究竟怎么回事,这断愁平日里不爱言语、为人厚道,怎么好端端竟杀人了?”
李有才叹道:“牛兄有所不知,那范建是毋王的小舅子,不学无术,好耍枪刺棒,打耗筋骨,为人最是凶横,朝堂上谁都惧他三分,背地里叫他大虫,今日巳时初刻,范建醉醺醺来到食堂,非要讨碗解酒汤喝,你知道,朝廷有规定,工作日期间不得饮酒,食堂怎会备解酒汤那种东西,食堂伙计拿不出汤,这范建就发起混,狠狠揍了伙计一顿,断愁前来劝解,反遭范建羞辱,非让他从裤裆里钻过去,才肯罢休,否则就告到毋王那,断愁气不过,就顶撞了他几句,他二话不说,照着断愁右眼就是一拳,差点没把他打瞎了,还不依不饶,从厨房寻了把菜刀,挥刀向断愁头顶斩去,断愁下意识挡格,轻轻一推范建,竟生生把他给推死了……断愁虽属激情误杀,但死的是毋王的小舅子,据说王府已下密旨,待验明正身后,后日午时就要问斩,唉,可怜断愁刚刚入职,就犯下命案,若是寻常命案,花点银子,上下打点,兴许能保住条性命,可杀的偏偏是达官显贵,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对了,牛兄,我见你平日与断愁交往甚密,你我交情不错,我劝你赶紧与其撇清关系,小心被连坐!”
牛二怔了怔,道:“李兄说的极是!”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账单,塞到李有才手中,沉声道:“寻柳巷赛后宫,我还存了一箱龙度酒,这是酒票,任凭李兄花使!”
“这怎么好意思!”
“你我兄弟一场,千万不要客气,我的就是你的!”
“牛兄真是豪迈之人,那小可就收下了!”
“好说,好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牛二借故抽身离开,出了精膳司,与罗转入一座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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