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
阿芙惊惧,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叔裕心中怒火熊熊,低声厉道:“向芙,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叔裕是个最不喜麻烦的人,他觉得生活就该如一碗清鸡汤,平淡中自有滋味。
他不喜欢说书和话本中的故事,太过折腾;更不喜欢阿芙把这些弯弯绕绕带进生活中。
“你是我的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还需要我来教你吗?我对你也不过就是这点要求,旁的管家理事,我哪一样说过你半点不好?”
“你可倒好,私会外男,这又....”叔裕说不出口,求.欢被拒,在他三十年人生中还是第一次。
阿芙低着头,云鬓倾斜,那根碧玉簪子终于不堪其重,坠入锦被重重,头发立时滑落下来。
她最近还吃胖了些,圆润的肩头暴露在有些寒冷的空气中,簌簌发抖。
叔裕以为她哭了,心头又有些不忍,往这边挪过来,不料阿芙立刻缩得更朝里些。
他气结,正要动手,却听阿芙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兀自想起:“二爷,为什么咱们夫妻之间,有话不能好好说呢?您生气我私见晋珩哥哥,生气我服侍的不好,您都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想尽方法羞辱我呢?就连您的示好,也是把我带去一个陌生的酒宴上,让我除了接受别无办法。”
她低着头,双手抱臂,几缕月光洒在她瓷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如同一具雕塑。
“我见晋珩,已是我们成婚之初,那时我们彼此都并无情意。后来,我感到了您对我的好,就再也不曾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如果您能给我个机会说清楚,又怎会拖了两个月,伤害了这么多人呢?还是说您不过是把我当作您的一个宠物,因为我没有顺您的心,您就要惩罚我,羞辱我,使我孤立无援...”说到这阿芙稍有些哽咽,“您会因为明鸳哥哥的死而悲痛,您就没有想过我会因为樱樱婉婉的受刑和元娘的受伤有多自责,有多难过吗?!”
叔裕的脑子懵懵的,他从来没听过阿芙这样长篇大论地教育他。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抚。
阿芙毫不犹豫地挥开他的手,却被他强行揽进怀中。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咬住他的颈侧,这次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唇齿间慢慢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气。
叔裕痛且惊,不由自主地松开她。
阿芙重新缩回角落,声音被情绪冲得不稳:“二爷您从来都不会认真听我说了什么!我说我不想,我不要!我说不要,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的不要!”
她有些失控,声音在万籁俱寂中显得有些突兀。
叔裕一只手捂着伤口,呆呆坐在床铺上,生出一股不安全感,好想凑到她身边去,却又不敢。
被她这一通痛骂,他突然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阿芙,我....”
“之前舒尔跟着我住的时候,她曾经问我,如果嫁人之后过得还不如当姑娘时候快活,那为什么要嫁人呢,”阿芙眸子中有水光,她第一次抬起眼,直直看向叔裕,“二爷,你说呢?”
叔裕不加思索道:“女大当嫁....”
阿芙冷笑道:“那是夫子所言,夫子却也是个男人。那时我也是这般对舒尔说,可是如今我改了主意:若是嫁了人不如不嫁,那便不要嫁了。二爷,咱们...”
叔裕下意识觉得她要说“和离”,他急道:“不行!”
说着一把拉起阿芙的手臂,将她紧紧锁在臂弯之中,在阿芙就要再一次咬上他肩膀的时候急道:“不行!你想咬便咬,想打便打,总之我绝不会放你走!你说成婚之初我们彼此无情,可那是你无情,我自始至终都对你有意!若是无意,我会请大姐姐访遍全城,就为了找到城楼上那个穿着红斗篷的姑娘吗?”
阿芙的心怦怦直跳,叔裕滚烫的肌肤烙在她身上,感觉几乎要被他烤化。
她艰难开口:“二爷...”
叔裕根本不给她说话的空间:“从今以后,全部都依你,好不好?只是,”他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怀里揪出来,急切地看着她的眼睛,“只要你自此不去见穆晋珩,从今以后,咱们再不提这些事了,还如同以前那样,好好过,好不好?”
对着叔裕深情地能溺死人的眸子,阿芙艰难道:“可是二爷,您不过是喜欢我这张脸罢了...不然,怎会一见钟情呢?天下比阿芙美的女子何止数百,二爷,您就别再折腾我了...”
阿芙想起过去生不如死的两个月,每天辗转反侧,揪心如焚的两个月,看着眼前人剑眉深蹙,她却是不敢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