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多的是人想来,只有你认为它不如何。”
权势与金钱,在这座偌大的皇宫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那些臣子们恨不得将自己女儿都塞进来,期盼有人能得到帝王的宠爱,带领家族走向顶峰。
一步登天。
阮枝却不信,她不觉得会有人喜欢伺候阴晴不定的暴君,还不如找死来的快。
半个时辰的路程让阮枝坐的格外煎熬,除了要回答某位陛下心血来潮的提问,还要绞尽脑汁保住自己的小命。
累!太累了!
果然,她最讨厌和这种政客交谈了。
仿佛每一句话里都带着陷阱,不一定哪句话就会让你人头落地的感觉。
在阮枝的期盼下,步辇终于走到了栖凤阁。
“到了到了,我到了,不用送了。”
阮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的一下从季尧身边溜走,没等停好就直接跳了下去。
季尧见状眉头一皱,十分嫌弃她粗鲁的动作。
御前大总管泰安公公看到这一幕,马上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对这位阮才人的看法又多加了一条。
胆子大,身体远胜后宫其他才人们。
一般人可跑不了这么快。
“陛下,可要停驾?”
“上书房。”
“是。”
泰安恭敬的弯腰候在车架一旁,哪怕知道陛下看不到他的站位,他也不敢放下心来。
没办法,前辈们用血的教训告诉泰安,如果不能时时绷紧,可能一松懈人头也就落了地。
上书房,
“臣等拜见陛下。”
“裴爱卿请起。”季尧无视其他人,只单点丞相裴锦州起身,此举也让其余人心中一颤。
莫非最近流民造反的事情惹得陛下不虞?
又或者是他们做了什么?
气氛紧张的堪比阎王点卯,谁被点到谁死。
裴锦州毕恭毕敬的拜谢起身,丝毫不敢摆三朝太师的谱,因为什么上司不吃这一套。
“裴相,孤昨晚做了个梦。”
“莫非是朝中之事惹陛下烦心,耽误了陛下休息?
请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季尧不理会他的保证,自顾自的说:“孤昨晚梦到这大安朝被蛀虫吃的一点不剩,最后连孤也被架空了。”
裴锦州扑通一下跪地,“陛下,此乃上天所授,是对陛下的指引。”
季尧掀开眼皮看去,轻笑道:“哦?”
“陛下乃天子,身负国运,自不会平白无故做梦。”裴锦州言辞凿凿。
“既然裴相也是如此认为,那孤便将此事交予你,还望裴相能还大安国一个清明。”季尧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左膀右臂。
裴锦州没有推辞,岁月留下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更加睿智。
季尧没有为难他,挥挥手就让人离开了。
反而是其他几人一直默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季尧也晾着他们。
直到晚膳时间,泰安小心翼翼的进殿询问是否要传膳。
季尧略一思考,道:“去栖凤阁。”
“奴才这就通知下去。”
夕阳西下,昏暗的光线一点点消失,殿内跪着的几人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有人通知他们该离开了,宫门马上就要落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