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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荣一见此状,有些不明所以,一步跨出抓起传令官,厉声问道:
“你哭什么?说,何事以致如此?”
传令官似是失去了全身力气,被白荣提在手里,更是放声大哭,口中抽泣呼吸不畅,哪里还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呜呜,浩程大哥,你何必如此啊?”
帐外阵阵哭喊之声传来,白荣呆在当场,心中一丝不祥之感冒出,口中喃喃:
“浩诚~你?”
泣不成声的传令官缓缓被放下,白荣步步向帐外走去。
帐外空地之中,数名骁白卫围在一起,呜咽声阵阵传来。白荣拖着步子向他们走去,远远看见众人脚边一支手臂躺在地面,手掌之中握着一把鲜血淋淋的钢刀。
白荣加快了步子,伸手扒开人群,终于看见了方才还在帐中与自己说话的浩诚。脖颈之处深深豁口还在往外淌血,人已经不再动弹。
白荣跪在他身前,用手替他使劲捂住潺潺冒血的脖颈。看向浩诚面孔时,却见其双眼却还直直盯着主帐的方向!白荣终于含恨咆哮:
“啊!我做了什么啊!”
饶是历经沙场的将军,纵使见惯杀戮的老将。在忠心耿耿的部下含冤屈死之前,亦是难挡悔意,无法释怀!
一个歌妓的死,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个白家的名声,却带走了浩诚的生命!
该如何向骁白卫们述说?
该如何向大军阐述?
该如何向浩诚的妻儿交代?
哪怕刚才自己打起精神,细细劝说,也许浩诚也不会如此。
一番番的悔恨迎面袭来,血气翻腾直冲天灵。白荣顿感剧痛自头顶传下,瞬间面色一白,喷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荣帅!”
“大哥!”
白礼终是闻讯赶来,却见白荣吐血晕倒,赶紧扶住其身体,背入了主帐。
“封锁消息,除眼见之人外,此时不得有他人知晓。”
白礼唤来老军医诊治白荣,自己守在一旁。
“礼帅,荣帅这是气急攻心,血气上涌冲了天灵,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醒转。而且。。。。。。”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而且就算是日后醒转,怕是也会有脑疾,行动不便!”
老军医摇头,作为曾经名震域内的百草名医,白荣的症状他自然是一看便知。加之其医德高伟,又施针把脉多次确认,才确定不会有所误诊。
白礼听完,知这位名医的高明,此时既为大哥担心,又为此行的目标忧虑。
忽地白礼眼神一凝,起身唤来传令官,哀叹一声,无奈传令道:
“将浩诚尸身带入汴京城中,张贴文书,就说荣帅亲自抓获提审凶手,首犯已伏法!”
交代完一切,白礼回到主帐守护白荣。自问清此事来龙去脉之后,亦是心中悲戚。但大军驻扎,主帅身体有恙可不便外传,只好将浩诚之案草草处理。
一种骁白卫将浩诚尸身收敛,依令运向汴京城。主帐周围终于还是安静下来,除了火把燃烧木炭,时而发出“吧嗒”之声,四下寂静。
“啧啧啧啧,浩诚枉死,白荣重病,算是不枉费我一番设计。”
骁白卫营地外侧,阴影避光之处,一道身影缓缓显出,转而一个闪身迅速向夜幕下的巨城掠去!
福不二至,祸不单行。此时的汴京城中,又生突变!
“张二哥,快收拾细软之物,咱们赶紧躲进皇城去吧!”
“难道是真的?”
“你到门外来看看便知,这左邻右舍都快走干净了,那白家围城,并非其说得那般正气凛然,分明是逼宫而来。”
“幸好被白家用妖法封锁的皇城中有人逃出,才揭露了白家阴谋。”
“是啊,快些吧,英宗陛下复辟了,特命人打开白家设置的封锁,让我等平明可以入内躲避战火,都快些吧!”
不待城中留守的骁白卫将消息传回十里驻扎之地,城内已经四处灯火通明,大量的人群朝着皇城涌去。
争先恐后的人群来到皇城南门,果真见城门洞开。但却是不见半个禁军兵丁,无一人值守,有些诡异。初到的人群由于不敢入内,但随着人群越积越多,终于在恐惧战火的心理下,开始拥挤着进入南城门。
“入内后,不必惊慌,这皇城内除了瓮城之外,其他各处均可暂居。”
迷茫的人群进入皇宫,本能的不敢乱闯,却突然听见如此教唆,便四散争夺居住之所了。
城中白家驻军想要阻拦劝解,但根本是无用之举。待消息传至驻扎大营,白礼亦是无奈,只好招来众将商议。
不可阻挡!至少一半百姓已经入皇城“暂居”,还有一部分干脆人逃往了城外。。。
一夜之间,汴京皇城之外,走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