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话让书吏明白,事到如今他已别无选择,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他只能彻底的投靠林凡。
书吏是一个果决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得罪那些大户,就不再犹豫,索性把他们得罪到底。
书吏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因为他这样的胥吏最清楚这里面的规矩,这时候他要是摇摆不定、两边讨好,那他的的下场一定是两边都落不了好,搞不好到最后两边都不会放过自己。
要没收被申州本地大户侵占的田地,林凡绝不只是说说而已,很快就付诸行动。
…………
“林大人,这里是我家族私产,祖上传下来的土地,至今已有百年,在场众人皆可作证,而今你却突然说这是军屯田地,你有何凭证啊?”一处田垄间,申州富户张氏族长领着一大批本地士绅富户大声的向林凡质问道。
“你想要凭证?”林凡打量着这名身材并不高大的老者身上丝绸的花纹,是有名的苏绣,十分名贵,非寻常人所能穿戴。
“当然,林大人若无凭证,就请尽快退去,我等也都是朝廷良善之民,不愿与官府作对,更不想与林大人为难。若是林大人执意不肯,那我们就到知州衙门去告发你侵占民田,欺压良善百姓。”
“若是知州老爷不管,我们就到扬州府去,去找总督衙门和经抚使衙门告状,就算是把官司打到京城,我也得讨要一个说法。”张氏族长正气凛然的说道。
其余各家也都纷纷符合,谁都知道要是被林凡拿下了张家,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唇齿相依的道理大家都懂,这时候不出来为张家站台,下一次也就不会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好啊,我若是拿出凭证又当如何?”林凡全然不把众人的威胁当回事,笑道。
张氏族长有些心虚,可输人不输阵,于是他还是说道:“那老夫任凭大人处置?”
“卢书办,是这里了吧?”林凡对着地面跺了跺脚,指着脚下向书吏问道。
张氏族长等人没想到书吏已经出卖了自己,吃惊道:“卢书办,你?”
卢书办就是那名投靠林凡的书吏,他不去理会这些人, 而是直接向林凡回道:“回大人,就是这里。”
“那就好,开挖!”林凡大手一挥,向麾下军士道。
林凡一声令下,几名军士就拿着铁锹上前,对着林凡刚才站立的地面,开始往下挖了起来。
张氏族长见事情不妙,一个眼神看向了随行的奴仆,奴仆心领神会。
一群恶奴得到了主人授意,围了上来,嘴里还嚷嚷着:“干什么,你们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吗?我家老爷的地你们也敢挖?”
恶奴不停的推搡着外围维持秩序的军士,想要阻止林凡接下来的行动。
正在挖地的军士有些面面相觑,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本地人,虽说现在当了兵,然而在他们心底,这些大户的威压仍在,心里仍是免不了忌惮。
于是他们看向了林凡,不知是不是还要接着挖下去。
林凡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嘴角正挂着冷笑的张氏族长等人。
然而林凡还没开口说话,这些奴才倒开始得寸进尺了。
那些恶奴狗仗人势惯了,见到军士并没有还手,他们还以为这些当兵的就和以前被他们欺负的老百姓一样,也在惧怕
自家老爷的权势。
想到这里,他们的气焰越发的嚣张。甚至已经有人在不惹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用手肘或者腿脚攻击军士,疼痛和气愤让不少的军士脸色涨红。
林凡知道,若是眼下不能把这些大户们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他所谓的清查军屯田亩便只能是空谈。
军士们都在等着林凡的命令,林凡也没有犹豫太久,下令道:“给我打!不管是谁,再敢扰乱军务,就给我狠狠的打。”
得嘞,士兵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就在等这句话。手里的家伙不留情的朝着这群恶奴砸了下去,打的那群奴才哭爹喊娘。
张氏族长又变了脸色,他以往见过的那些官员,就算暗地里再怎么勾心斗角,可表面上也能保持一团和气。他何曾见过这般不讲情面的人:“林大人,你不觉得你有些太过分了吗?”
“你说过分,那本官就再过分一点!”既然如今已经撕破了脸皮,林凡也就懒得再与他们客套。
见那些恶奴竟然还在反抗,他从那些军士再次命令道:“谁要是再敢动手,以通匪论处,通通给我抓起来。我倒要数数看,营中的那根旗杆上,一共可以祭几颗脑袋。”
林凡这杀气腾腾的话一出,那些奴仆可就吓坏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地上,不敢再动。
奴仆被吓住了,不敢再阻挠,张氏族长等人也没了办法,只能看着那些军士不断的挖下去。
“铛”的一声闷响,一名军士的铁锹在向下挖土的时候明显碰到了石块一类的硬物。他伸手将上面的泥土弄走,露出下面的东西,在看清了挖出来的是什么之后,他向林凡说道:“大人,找到了。”
这是一块长条状的石碑,埋在地下将近两尺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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