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不错,肆虐数日的狂风早已经停歇。仲春时节的暖阳高高挂起,天地之间春意盎然。
林凡驱马再次来到县城之时,也许是天气转暖的原因,虽然距上次离开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县城里的改变却着实不小。看着不再是萧瑟阴沉的县城,让他在恍然之间有些陌生的感觉。
林凡轻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将这些杂乱思绪都赶出脑外,打马来到了县衙前。
如同上次一样,林凡在报上名之后,被同一个小厮领到客厅,自己去通报。
还是上次那个侍女上茶,让林凡等候。甚至他们是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如自己第一次初到时候的重现。
林凡出神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如果不是这次与当时的天气不同,还真的会让他产生一丝怀疑。
他看着那名长相颇为秀气的侍女,向她挥挥手,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林凡就知道自己孟浪了,贸然问女子的名字,在旁人看来,不免轻浮。
对于这样冒犯的问题,换作平常女子,不搭理也就是了。但侍女与人为奴,面对主人的客人,哪有拒绝的余地,如若不答,便是失礼。
为了避免侍女难堪,不等她开口,林凡就又连忙问道:“我看你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说话,你们对每一个来访的客人都是这样的吗?”
侍女对林凡这个看上去很清秀的年轻大人印象不错,觉得他不像其他那些客人那般,表面上对老爷卑躬屈膝,暗地里却对他们这些下人颐指气使。
不过他的话还是让侍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可林凡是老爷的客人,她却也只得慢慢踱步到林凡近前,朝他施了一礼。
然后也不答话,只是怯生生的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在林凡问话的时候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和因为害怕轻微颤动的身体并没有能够瞒过林凡的眼睛,显然是林凡的话让她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凡眉头一皱,收起笑意,沉声询问道:“你是在害怕?你在怕些什么?”
侍女被林凡的语气吓到,她更是害怕,惊恐的退了一步,却没站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摔让她惊惧的情绪再也掩藏不住,她开始低声抽泣起来,眼泪从秀气的眼眶涌出,看着就让人疼惜。
她结结巴巴的道:“求公子饶奴婢一命,不要再问了!”
林凡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说道:“对不起,姑娘。刚才是我唐突了,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们这么害怕,甚至连待客的程序都一样,好像害怕出一丝一毫的错误。既然姑娘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侍女如蒙大赦,不停的朝林凡磕头,说道:“谢公子!谢公子!”
林凡赶忙站起身来,弯腰将侍女扶了起来,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经过这小侍女的如此表现,林凡的疑虑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是更重了。
不过,看着战战兢兢的小侍女,他也不好再问,只好先将此事压在心底,留待以后再说。
就在林凡正在思虑之时,高文升那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林凡收回思绪,站起身来恭候高文升的到来。
果然,不过瞬息之后,高文升的身影出现在林凡眼前,只见他跨步进入客厅。
高文升见到林凡,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的笑看上去如同春风拂面,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让林凡感到一丝凛冽,仿佛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在向他张开血盆大口,随时都有可能扑咬而下。
林凡见到高文升,赶忙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县令大人,上次拜别大人,短短时日,却又来上门来叨扰,下官实属不该,请大人责罚!”
高文升亲切的拉住他的手,笑道:“林巡检使说的哪里话!你来本官这里,本官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于你,不用如此拘礼,快坐吧!”
林凡再次行礼说道:“多谢大人!”
两人分主次落座,高文升笑呵呵说道:“废话本官就不多说了,不知林巡检使此来,所为何事?”
林凡苦笑道:“大人,我此番前来正是有事相求!武关巡检司器械简陋,兵备不齐,披甲率不足三成;加上又刚招募了人手,有的人连一副纸甲都没有,战力实在是堪忧啊。所以下官请求大人拨调军械,装备巡检司,以提升战力!”
高文升思虑片刻,“林巡检使,你来本县也有一段时日了,应当知道巡检司不同于朝廷官军直属兵部,而是多由地方供养。”
“本县贫苦,而今又属灾年,实在无力补给巡检司。朝廷拨发的那点粮饷军械全装备给本地两旗驻军还有所不足,更不要说巡检司了,所以林巡检使往后还是多担待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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