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懿试图让长乐公主冷静下来。
“啊”福慧失控的大叫,巨大的惊喜转瞬成空,她刚才有多狂喜,现在都有多失望甚至绝望,她永远都不能见到活生生的会对她笑的母后。
“公主”
乍然对上长乐公主突变的眼神,君懿突然胆寒,像是面对着即将要发狂的小兽,她忍不住后退。
突然的变故,两宫宫人看傻了眼,一时竟然没有人动。
直到一声尖叫响起,他们才激灵灵的回过神,宝曼冲在最前面,长乐公主的大宫女听到公主的喊声,头皮都要炸了,紧随其后。
只见淑妃摔倒在地,长乐公主扑到她身上,一双手扯着她的头发,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娘娘。”宝曼大急,抓住长乐公主要将她拉下来。
“敢动公主,不要命了。”重华宫大宫女哪里敢让长乐公主吃亏,攥住宝曼一双手腕,眼看力气敌不过她,一口咬了下去,牙齿锋利又用尽全力,险些咬下一块肉,宝曼吃痛,不得不放开长乐公主,两人缠斗了起来。
两位主子打了起来,这时候重华宫的宫人都急红了眼,他们敢拦着长乐公主,却不敢让她吃亏,生怕永乾宫这些奴才手里没个轻重伤到了她,便打得打,拦得拦,绝不许永乾宫的人凑上去。
福慧是出其不意的撞上君懿的腿,将她撞到在地,才抢占了先机,可她毕竟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力气没有君懿的大,颤斗了一会儿,手上渐渐没了力气,重华宫的宫人都在对付着永乾宫的人,连个帮手都没有。
肚子上被踹了一记,福慧疼得哼出了声,君懿的头发被她扯了一大团,头皮霍霍的疼,“有娘生没娘教的小东西,下手忒狠。”
君懿最是爱美,被福慧惹出了真火,下手不再保留。
“穿母后的衣裳,戴母后的木簪,你该死。”福慧忍着疼,扯着君懿的头发,将那支木簪拿到了手里。
肚子上又挨了一记,福慧疼得弓腰。
“呜呜。”
雪团眼见主人受了伤,凶性大发,一身雪似的白毛炸开,箭矢似的低吼着冲了过去,尖利的獠牙一口咬在君懿踹过后来不及收回的腿上。
“啊。”
叫声凄厉。
“淑妃!”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德妃,惊叫一声,看向脸色阴沉似水的皇帝,“陛下,这是淑妃的声音,听着快没人声了。”
杨衍踏进殿内,映入眼帘的就是福慧的那条唤作雪团的狗,咬在君懿的腿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淡黄色的裤子,淅淅沥沥的滴在漫地的金砖上。
“父皇,不许踢。”
皇帝一来,撕打成一团的宫女太监,大祸临头般的惨白了脸,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福慧紧抿着唇揉着肚子,一见父皇踏步而来,脸色大变,扑到雪团面前,拦下了能要了雪团命的一脚。
“福慧,别胡闹了,让你的狗松嘴。”
杨衍硬生生收回即将要踢出的一脚,脸色沉沉,对着福慧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雪团回来。”怕雪团真要丧命于此,福慧含着泪下了令。
“陛下,陛下。”君懿一见了杨衍,情绪彻底崩溃,拉住杨衍的手再不肯松开。
“朕在,没事了。”
听着父皇温柔得掐出水的安慰声,福慧红着眼抿着嘴,泪珠子却掉得更欢了。
“父皇,这是什么?”
杨衍看向福慧,见她手里举着一支木簪,控诉的看着他。
“父皇你说过的你只为母后刻簪子,这还是支山茶花的木簪,怎么会在她头上?”
被女儿噙着泪的澄澈眼眸一瞪,杨衍沉沉一叹,不知要怎么给女儿解释,“福慧,是谁撺掇着你来永乾宫大闹的?”
杨衍转移话题,追究起了责任。
“父皇,她穿母后的衣裳,戴母后的木簪,她在羞辱母后,你快治她的罪!”福慧不理会杨衍的问话,指着躺在地上哀哀痛哭的君懿,希冀的看着他。
“福慧!”杨衍出声训斥,“胡说八道什么?”
福慧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淑妃,含着泪的眼眸茫然极了,“你被她迷住了?”
她是个极敏感的孩子,见父皇不说话,紧咬的下颚却绷紧了,显然是无声的默认了,心慌极了,“她不是母后,她不是!她是个拙劣的赝品。”
“长乐公主。”德妃突然来到福慧身边,蹲下身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又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慈爱的像是安抚亲生女儿同昌公主,“脸都憋红了,别气,有话慢慢和你父皇说。”
“公主殿下,贱妾哪里做错了,求殿下明说,贱妾改。”君懿抖了抖,不敢再看德妃,哀哀的哭求。
“殿下,淑妃娘娘一向好好的待在永乾宫,怎么惹了殿下这么大的火?还是殿下是为旁人出气,淑妃娘娘才挨了这顿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