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手足衣服，幸而脱险

或者杀手。

    刚刚还满身戾气和杀机的秦起顿时又柔软下来了，他小心地给季楚解开了手上的绳索。

    “看来你们认识呀……不过，你把布条解开了，她看到我了，她依旧要死。”高霖说的风轻云淡，若不是季楚是他的夫人，估计秦起也会眼都不眨地点头。

    季楚被扶起，皱着眉看向高霖，对眼前的局势一头雾水。

    秦起冷眼看向高霖，直直地走到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她是我的人。”

    高霖微微有些惊讶，停了一会才想起来秦起娶亲了，“哦，我忘了你已经成亲了，只是你这个亲事太过仓促，我都来不及送礼。”

    “现在送也不晚，别找借口。”

    “好，既然她是你的夫人，那这个姑娘呢？她是不是你们家的人？”

    秦起看向季楚，他也不清楚这个人是谁。

    “她是方家药铺的小姐，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我的闺中密友，我会让她发誓这辈子也不说出去，说实话，我们到现在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季楚急忙辩白。

    坐在地上的方初初只能知道其中一个是秦起，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季楚为她这样说，她便急忙点头。

    秦起拔下了堵在她嘴中的布。

    方初初急忙说道：“我发誓，今日我什么都没见到，我只是和秦夫人一起来逛庙会的！若是日后我泄露了今日所见，便让我……让我丑如老翁，久留闺阁，一辈子嫁不出去，方家的药卖一个吃死一个！”

    高霖笑了，摇了摇头，“不行，太有风险，你觉得她会为了你的夫人三缄其口吗？”

    季楚看向方初初，说道：“会的，我救过她一命，而且我们交情很好。”

    高霖深吸了一口气，“归淮，我今天可是为了你冒了一个大险！”

    “来人，去备一个马车！”秦起吩咐到。

    秦起在高霖还没有反悔的时候，立马把二人送上了马车，直到车上，秦起也没有让季楚解开方初初的眼。

    “你们一会就直接回到庙会上吧，方小姐，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否则你害的就是我夫人！”

    方初初恳切地点了点头。

    待秦起回去的时候，高霖已经叫人上了一桌酒菜。

    “来呀，吃吧，为我们又多了一桩操心事而庆祝庆祝！”

    “你不必在这阴阳怪气的，总不能杀了她，她和我夫人约着出城，若是她不能回去，就是摆明了说她的死与我们秦家有关。”秦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说来也奇怪，我之前还一直好奇你怎么就那么仓促地成亲了，明明之前还一副对亲事没兴趣的样子，她的父亲也只是个四品的老将军了，对你也没什么太大助力吧，今天我见到你夫人就明白了，果然是天仙美人……”

    “彭！”秦起的酒杯重重地放下，斜觑着高霖，满脸都是不高兴。

    “怎么了，我夸她呢！这普天下也就只有你和右相敢这样子对我，这也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过来贺川找你。”

    秦起无语，“找骂吗？”

    “我在京城的时候，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每每和自己的门客议事，他们就只会点头说是，京城就是一座孤城……”

    秦起的脸色终究算有些缓和，“右相已经不在了，我的父亲也不在，我的姐姐本来是要嫁给你的，可是，她也死了……”

    高霖低下了头，不敢看秦起，“是的，是我害了她，因为我你们家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也是因为我，右相为国操劳一生，却死在茅屋中。”

    秦起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喝着酒，过了许久，“只是成启丘比你更混蛋！我只希望，你登基后不会像你父亲一样。”

    高霖大笑，“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议论皇室的人。”

    等到季楚她们的马车停下时，季楚才为方初初解开了眼上的布。

    “委屈你了……”

    方初初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好我什么都没看见，要不是狠得下心骂自己，我这条小命就完了！”

    季楚拉着她的手，嘱咐道：“初初，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你一定不要说出去。”

    “嗯，我会的，我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姻缘了，我还想着能像你一样找到一个这样的如意郎君呢！再说，我既然打算与你交往，便是和你们秦府交往，自然不会做这等小人。”

    季楚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两人下了马车，除了裙角的一小块已经干了的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两人执手沿着河岸走向热闹的庙会。

    而在军营中，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王耳兴奋地倚在房门上，额头上的囚字也不及他眼中的疯狂显眼。

    他匆忙地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副已经磨坏了的画像，奉若珍宝般地轻轻打开，上面的女子，和季楚有着七分相像。

    “八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神仙姐姐……”他贪婪地看着画像上的人，却越看越不满意，“不像，不像，不像了……”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会他疯狂地将面颊贴在画上，一会却又想撕了它。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不过此时的季楚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样的一个人盯上了。

    季楚找到了套圈的摊子，发现苏苏她们竟然还在那，只不过旁边还有几个不太让人高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