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樊易天继承唐门门主之位时,就有不少人猜测以后肯定会有一场纷争,毕竟他并非以唐门入赘女婿身份继位的,肯定会有人觉得不妥。只不过当时前家主尚在,他迎娶唐羽姣之时也答应等孩子出生取回唐姓,前家主没有反对,众人自然也无话可说。之后前家主亡故,唐羽姣受不住打击,在生樊胤霜的时候难产身亡,樊易天理所当然继承唐门,也无须再遵守和前家主的约定。
他这种做法为江湖人所不齿,明里暗里替他们不值的,总是找到了机会就与樊易天为敌,有骨气的不与唐门往来,胆小的嘴上也都各种不服。直到前门主原先的弟子,也就是本和唐羽姣定亲的那个人突然死在了唐门境内,而樊易天打着替他报仇的名义,铲除了不少与自己为敌的人,众人才知道他并非所有人都能招惹的善类。
从他继位到现在也有十数年,按理说反对他的也是铲除得差不多了,可不知为何近半年来,突然又冒出了好些处处和他作对的人。就连唐门内部也直接分成了两派,以他为首的唐门新贵,以及要求还权的副门主为主的一派。后者所率弟子更是不把他这个门主放在眼里,做事阳奉阴违,总借着有人庇护之名败坏唐门名声。
他们几个来唐门前几日,樊易天刚同副门主闫绝商议,二十日在唐门内部举办一次比武大会,胜者即为下一任唐门门主,输者需需完全听命,不得违逆、不得再生事端。之后他又得到消息称他们几个欲前往唐门,他怕在比武之前横生枝节,所以命人紧盯着他们的动向,阻止他们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
樊易天知道他们找他所谓何事,所以盯着他们的虽说称不上精锐,却一定是他的亲信,也肯定嘱咐过他们几个的身份。不然不会次次都装作意外般挡着他们,既不与他们搭话,也不寻他们帮忙,只是单纯想打消他们过去的念头。只是他们却没想到这么做了,反倒引起他们的警觉,立刻就明白他们的意图。
“照你这么说来,我们此时打扰确实不妥。”樊易天和他们一样,都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如果他们真的就这么直接找过去,就算他们没有这个心,也难免会让他战前分心,间接成为闫绝的帮手。“再过几日就是你爹和副门主比武之日,等唐门内部事务处理完了,我们再去拜访你爹,你看这样可好?”
“多谢。榭城还是有不少风景之处,若你不嫌弃,我每日都来陪你到处走走。你曾经答应过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现在可还作数?”樊胤霜问的很小心,像是祈求着人应允,又似乎觉得这么做有失女儿家矜持,给自己寻了个借口。
“姑娘如果有这种闲工夫,还不如操心自己父亲的事,我的未婚妻我会好好照顾的。”乔瑞轩看她那个神色,就知道他们两个绝不是简单作陪浏览风光这么简单,于是当即挡在两人中间,特意强调了“未婚妻”三个字。
“未婚妻……”樊胤霜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又转,许久之后,脸色渐渐泛白,嘴角也不由得挂起一丝苦笑。“原来如此……终究是我的冒昧了。不论如何,我始终视你为知己,若是需要我相助,我也定不负所托。”
“胤霜,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家中之事要耗费太长时间,当年我不能让你陪我虚度光阴,现在我不能让你夹在我和你爹之间。”樊胤霜离去之前,方凝霏背对着她说出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她的真心话。
当年他们初遇,她就极为欣赏樊胤霜,也确实对她有过那么一丝想法,如果不是她要查的事遥遥无期,或许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今日这样的关系。她也想过是否问她一句愿不愿意等自己的话,但到了现在,问不问也许都已经不重要了,更或者最终没有问出口是对她的仁慈。
“方凝霏,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姑娘的自觉?一个薛缈,一个樊胤霜,哪里有姑娘这么会撩的!你快给我解释清楚了,你跟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听到方凝霏那句话,乔瑞轩就整个炸了,姑娘跟姑娘说情话到底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