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窃窃私语,他凑上前去小声说道:“看见沒,那吕公著还真行,想升职都想疯了,唉,你们押的谁接人御史中丞啊,等等我回來再议。”
李定被带到了南衙的办公厅,抬头看见吕公著端坐那里,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仔细看看桌上空荡荡的,
“怎么來这里了。”吕公著略微不满的问道,
“小婿听说泰山今日当值,想着着急告诉您事情进展,所以就上御史台來见了。”
吕公著见李定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面前的桌子,自己也觉得尴尬,他干咳了两声站起身來,“唉,天有不测风云,御史台现在也不安全了,弹劾要讲事实了,你看这吕诲吕中丞,就因为捕风捉影,弄的中丞的官职都不保了。”
李定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的出刚刚岳父坐的这张书案居中,想必就是吕诲平时坐的,大厅之中三面都是书架文件架,另外有两张书案,上面都摆着不少的案卷,以及文房之物,
吕诲转身走到自己书案前,又打发了房中的吏胥门下听事,这次坐下问李定:“你昨日说的事,倒是确有其事,只是现在皇上亲自过问,想必多半会不了了之了。”
李定微微一笑:“这还不容易,我已经找人代书,控诉纨绔子弟之恶性,又花钱从慈幼院雇了些孩子,那死了的花姑娘就是慈幼院出來的,让他们在开封府门前求个公证,为了他们自己,他们也得干啊,。”
“小孩子能起多大的事,再说,慈幼院有专人看护,难道能让你带这些孩子去。”
“我才不用呢,无非是些银两的事,慈幼院的看护若不是贪财之人,怎么会将女孩子卖去做歌妓。”
吕诲点了点,随后忽然好奇的看着李定,这年轻人十分白净,长得也文文气气的,怎么做起事來还挺有些阴损,“我说贤婿啊,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呢。”
李定一惊:“岳父问的奇怪,什么事不对劲。”
吕诲打量着李定:“我是御史,纠察百官的错是我的职责,那李参要是不秉公办理,我肯定要弹劾他,可这事儿,你跟着掺合什么,这里是不是有你什么事儿,还是你与那女子相识,想替她申冤。”
李定一听吓了一跳,自己岳父怎么这么问自己啊,可他总不能告诉岳父,当年自己想娶苏小妹,结果被苏轼回绝了,单纯回绝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信中骂自己禽兽不如,指责自己瞒母丧不报的事,恨王旁,李定还不至于,王旁娶了苏小妹,李定当然要把这笔账算在苏轼的头上,昨日就楼上押着姑娘,动手动脚的那小子就是苏轼的书童,这个苏轼如此纵容手下,李定当然要抓这个漏了,
可是这话他怎么敢实话告诉岳父,微微一闪念,李定正色说道:“岳父大人冤枉小婿了,您也知道,王安石是我的老师,这里牵扯老师的儿子,我怎么敢跟着瞎掺合,只是,凡事都要将就公道,就像泰山您,身为御史纠察百官伸张正义,正是小婿所仰慕的,如果您做不了御史中丞,那才是屈才,想当年寇准,包拯,无不事公正严明违法必究,才会百姓颂扬,我想以您为榜样,更想助您如同包丞相扬名天下,所以,昨日见了不公之事,才第一时间跑去通知泰山。”
这翻话简直说的吕公著心里去了,他满意的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那你尽力去办,一定要秉公而做啊,要小心而为,否则被人反告是幕后操纵,那可就说不清了。”
“小婿遵命。”李定恭谨的答应着,
皇宫之中,朱贵妃的寝殿里,杨戬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朱贵妃,朱贵妃听了微微一笑,杨戬十分好奇:“朱妃娘娘,难道您真不担心您弟弟朱子真吗。”
朱妃不紧不慢面带笑容的说道:“他又不是我亲弟,那朱世安若不是因为如今皇上恩宠于我,恐怕早恨不得我深居皇宫与他们老死不相往來才好,他凭着是我爹的身份,已经从丝绸布匹上捞了不少好处了,再说,这事不但将太后卷了进來,还有御史台和王安石父子的事,这不正合我们的意思,看笑话吧,越热闹越好笑才好呢。”
杨戬听了沉思了一下:“朱贵妃,牺牲一个朱子真倒也沒什么,可高公纪是皇上的表弟,那可是郡王啊。”
“郡王怎么了,要沒有个郡王恐怕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