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自宋太祖重文抑武以來,朝野上下读书成风,讲真话成风,田锡、王禹偁、范仲淹、欧阳修、寇准,包拯等一大批直言敢谏之士,得到重用,从而使赵宋王朝出现了百年太平,
这太平之中自然少不了南衙的功劳,这里说的南衙不是别处,而是皇城之内御史台的办公所在,
与其他衙门不同,御史台的署衙门而是坐南向(面)北,由此可见说的好听这叫纠百官之偏,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与朝廷官员对立才是主要的职责,特别是御史谏官可以“风闻弹事”,也就是说御史谏官听到了某官某事,沒有实据,也可以弹劾,即使弹劾错了,也不追究责任,
可以说这是个让朝廷官员十分讨厌,但又不得不敬畏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百官迎奉御史脸色行事之风大长,可偏偏现在就有出來和御史台叫板的人,首先是王旁,其次是他爹王安石,
在朝廷上王旁沒少驳了御史们的面子,那都是过往的事,但在今天的朝堂上御史吕诲竟因为弹劾王安石被贬了官,这让本來想看看事情进展的吕公著不得不跳出來,他当然知道,这案子牵扯的人多,但他无疑是想将矛头指向王旁,皇上总不能拿自己人问罪,最后总要有个替罪羊的,韩琦是宰相,王旁只是有个爵位,再说了,皇家有事,你王旁不是专爱跳出來吗,这次你也跳出來一次,是让义子抗罪,还是你來犯包庇之过,总之你得选一样,
虽然皇上几乎是把自己撵出去一样的口气,让吕公著出了垂拱殿,但快走到御史台的府衙的时候,吕公著的胸脯又挺了起來,
走进府衙,三进的大院中正房是御史们办公的地方,吕诲正一脸丧气的收拾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几个吏胥假装忙碌的出出进进,但又都不经意的好奇的看着吕诲,
御史中丞被贬官知道外地去了,那谁会是新的御史台的台长呢,(宋代御史台的长官是御史中丞,俗称“台长”,另置侍御史知杂事一人,作为御史台的副长官,御史台下属的监察官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若是以官卑者任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者,加“里行”,称殿中侍御史里行、监察御史里行,)放到现在來讲,御史台的台长相当于纪委书记,
吕公著之所又打起來精神也是因为这件事,想想如今御史台当中的人无论是默默无闻的谢温,还是号称铁面御史赵抃,论资历都不如自己,若是这次再因为直谏之事,能个更加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那这个御史台台长的位置可就是唾手可得了,
吏胥们见吕公著进來了,赶紧低头做事,吕公著走到吕诲面前,关切的问道:“献可(吕诲字献可),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帮什么,咱们平时竟是弹劾别人,朝中上上下下得罪了不是人,若是皇上不袒护咱们,那只有自求多福喽。”他说着话,手中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竹编的小箱里,
他抱着小箱朝外走:“我要去吏部办交接之事,你也自己保重吧。”
吕公著微微一笑,他的手正摸着吕诲的书案,想着这书案以后可能就是自己坐在后面,心里正暗自得意,听到吕诲问他,他忙一脸严肃的说道:“献可你大可放心,过几日等圣上看明白王安石父子乃是投机之人,你自然也就回來了。”
吕诲走了沒几步,他又忽然站住转头问道:“晦叔(吕公著字晦叔),你今日又要弹劾谁啊,。”
“哪有什么弹劾,只不过看到一些事提请皇上重视罢了。”
吕诲见他似乎不太想说,便也不多问,抱着箱子迈步走出房门,不就是贬官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皇上信任王安石,自己撞枪口上而已,宋朝不杀士大夫,或者就像吕公著说的那样,找个地方忍一忍不久还会回來的,
吕公著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皇上是决心变革,今天就算你吕诲弹劾了王安石,明天还会出來张安石,李安石,你吕诲算是倒霉,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就算弹劾也找点靠谱点的事,反正这次吕公著是盯住了这案子如何判了,
一名吏胥走了进來:“吕御史,外面有一姓李的官员求见。”
吕公著接过名帖,见上面写的是李定,吩咐了声带他來见,转身大模大样的坐在吕诲的书案后面,
吏胥低头走出房间,廊下三五人在那正窃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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