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了,每次來都会换一个皇上,从宋仁宗到宋英宗,再到眼前的新皇帝赵顼,
萧英向赵顼说明來意,此行來大宋一是來拜见新皇,恭贺新皇登基,愿宋辽两国永结为盟,天下沧桑太平,这番话说罢,他偷眼打量着赵顼,这殿中的皇上和大臣,这是老的老,小的小,两位宰相都六七十岁了,而这个小皇上才二十出头,可就是这二十出头的小皇上,听了刚刚一番话,微微一笑说了个赏字,再无其他表示,
看他泰然自若的样子,难道不知道我大辽的厉害吗,萧英这么想着,但也不敢轻视赵顼,这位皇上可比他爹宋英宗要强多了,虽然年纪轻轻,但赵顼的眉宇之间沒有宋英宗赵曙的犹豫,反而比赵曙多几分自信,
反正宋辽有檀渊之盟,况且这小皇帝刚刚登基,也不会对辽国不敬,萧英接下來便说道此行來大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西夏的事而來,西夏惊扰大宋是不对,但是看在西夏是辽国的臣国的份上,辽国愿意出面调停宋夏之间的战争,萧英说完來意,看着赵顼露出友好的笑容,
赵顼看了两位宰相:“韩相,曾相,这件事你们二位怎么看。”
两位宰相倒是口径一致:“既然有辽国出面,我大宋应有泱泱大国的风范。”
赵顼听了呵呵一笑:“萧大使,你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他这话一出口,殿中的人都愣了一下,堂堂大宋的皇上,怎么会说有他做不了主的事,赵顼解释到:“此次带兵出征的是我宋朝的镇南王王旁,想必萧大使也知道王旁这个人,我曾答应镇南王,此番不仅仅是抵御西夏进攻,还要根据战时的实际情况,让他做决定,各位也都知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朝发兵乃是镇南王发行债券所赞助,你辽国來了劝说撤兵,那我朝就撤兵,出战的军费算谁的,难道辽国会给吗。”
赵顼的话说完,坐着的韩琦和曾公亮直咧嘴,怎么皇上跟那王旁一样一身的铜臭味,张嘴闭嘴就是军费银两,这不是让辽国看扁了吗,可看赵顼说的理直气壮的,两位宰相就觉得赵顼果然是受王旁的毒害不浅啊,
看不出來,这么文弱的小皇上,还挺有自己的一堆道理,这是在跟辽国讲条件啊,萧英笑了笑:“镇南王果然是不可多的之才,能为宋君主尽心尽力,可谓大宋之福,不过,泱泱大宋,总不至于为了千把百两的银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大辽吧。”
赵顼心想,面子,面子值多少钱,面子也装不满自己在皇宫盖的那三十二间库房啊,他看两位宰相低头不语,心理骂道,两个老家伙,关键时候沒一个有用的,这会儿他还真想王旁在旁边,他自己不是不想让王旁撤兵,可这么撤兵回來,王旁那脾气摔挑子又走了,自己也沒办法,
毕竟赵顼不是一般人,虽然跟王旁比他幼稚一些,但毕竟也是宋宗的嫡长子,作为皇室接班人來培养的,他仍理直气壮的说道:“ 宋仁宗庆历年间,西夏与我大宋订立‘庆历和议’,和议规定:元昊取消帝号,接受宋朝册封;开放双方边境贸易等,按照庆历和议,西夏乃是我大宋的臣国,作为臣国反主,自然要打,怎么会轮到大辽來说西夏是大辽的臣国的呢。”
萧英听了暗自佩服,这个皇上别看年纪小,倒是很有主见,但萧英也不会这么让步,他点头说道“宋皇所说的沒错,但是这庆历和议是在贵邦与西夏在庆历四年签订的,可是早在天圣十年,辽兴宗将宗室女封为兴平公主,嫁给元昊, 庆历二年,李元昊挑衅大辽败北之后向大辽求和,已经甘愿为我大辽臣国,所以在我大辽來看,西夏至始至终是我辽国臣国而已,而你大宋既然说西夏臣服于你,为何每年给西夏岁币绢13万匹、5万两银和2万斤茶叶,北宋付出岁币成为‘君’,未免有些不实吧。”
赵顼看了看两位宰相,这两位似乎完全沒有要替赵顼回答的意思,一个个垂首不语,赵顼这个气,要不是有外邦人在场,立马辞了这两位让他们回家闭眼养老算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赵顼仍面不改色,他冷笑一声说道:“岁币是给臣国的赏赐,作为我大宋当然不在乎这些,但拿了钱还反欺主的,更该给些教训。”
这么谈下去肯定是沒有结果,眼看赵顼和萧英的对话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