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说罢,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殿上的侍卫,记录皇上起居言行的修起居注官员,以及殿上侍奉的太监都屏气凝神看着萧英的反应,不仅是这些人,就连历经三朝的两位宰相,这会儿都抬头略带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小皇上,在他们的记忆里:大宋开国至今,似乎还极少有如此强硬的君主,
辽国大使萧英听了赵顼的话,也是微微一愣,本想再反驳什么,但他马上想到这次出使大宋的目的:第一是为了大辽安抚臣国之心,劝宋军撤兵;第二,西夏无论是落在宋军手里,还是被吐蕃侵占,对于辽国的边境來说都是压力;第三,这次來大宋也是为了看看这个宋朝新国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短短的对话后,小皇上赵顼的不示弱神情和态度,让萧英隐约觉得:这个宋神宗的身上似乎有一些王旁的影子,作为大辽的使臣,萧英不止一次來到大宋,赵顼相比前两位皇上,登基的时候年纪最轻,但确是说话做事最强硬的一位皇上,
萧英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随即放缓语气说道:“宋皇说的也在理,李谅祚这次带兵攻大宋,就是他的不对,给他西夏些教训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大辽皇上认为,各邦还是应该以和为贵,就算是王旁带兵打到了西夏,那个靠岁赐活着的小邦对大宋來说也沒有意义,况且,攻打西夏难免让吐蕃渔翁得利,更有可能伤了宋辽两国的和气,这些还望宋皇三思。”
萧英的这番话让两位宰相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如今大宋的国力,根本不可能得罪辽国,就连攻打西夏多半也是硬撑着,平时私下里,这些老臣对新皇上的做法有些不满意,比如一登基就破格提拔王安石等人,又比如借个什么国债,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学着王旁那般的市侩,这些都是他们今天不想说话的原因,但今天赵顼对辽国使者的强硬态度,反而让在场的人和这韩琦,曾公亮两位宰相对赵顼刮目相看,
两位宰相中,韩琦出使过辽国,也和萧英比较熟,他捋着胡须赞同的说道:“萧大王这么说就对了,要说这西夏也是不听话,平时如果你辽国对它多加约束,也就沒有今日的麻烦了。”
“是的,是的。”萧英口中说着是的,却心里也在骂西夏自作自受,“这次给西夏些教训也是应该,还是请宋皇一展大国之风范,当然,如果您愿意给辽国这个面子,我大辽也不绝不会让大宋在西夏的问題上吃亏的。”
赵顼暗自得意,说了半天辽国也不过如此,不过他也清楚:这仗再打下去肯定是劳民伤财,如今大宋的国库银根吃紧,打仗可是费钱的事,另一方面他也正盼着王旁能早点解决了西夏问題,回到朝中辅助变法的事,想到这赵顼狡黠的一笑:“萧大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大辽一个面子,來人,笔墨伺候。”
宫中的太监听见赵顼的吩咐,忙准备好笔墨纸砚,赵顼提起笔想了想,随后落笔写到:“宋辽之盟,宋人有责,宋夏之争,王兄定夺。”写好了之后,赵顼自己欣赏了一番,暗想以王旁聪明机智肯定能明白自己这手谕的含义,
赵顼命小太监将刚刚写好的字拿给萧英,并说道:“萧大使,既然你來到我大宋又是奉旨说和而來,就麻烦萧大使带着官家的旨意,亲自去见镇南王,至于镇南王如何决定,那就看镇南王的主意了。”
萧英接过來手谕看了看,按他的理解,赵顼的话说的很明白,宋辽两国友好,宋国人有责任去维护,王旁带着兵怎么去做,宋神宗也不责怪,看來,宋神宗是将决定权交到王旁的手上,他收好手谕,辞别了赵顼,给辽国飞鸽传书赶紧去让西夏做出和谈让利的姿态,自己带了贴身侍卫急匆匆上路赶往宋夏边境,
萧英这一路几乎是日夜兼程,仗着他是武将出身,辽国人又擅长骑马奔走,所以也并不觉得太辛苦,至于带着赵顼的手谕这件事,他自己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所过之处州城卡哨的宋兵却有些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宋皇上开始用辽国人送信了,萧英一路十分顺畅,飞驰几日之后,远远的看到了宋军大军的阵营,
他到宋军大营这日,正好王旁带了一队侍卫上了山,山上有一座破庙,他们在那里发现了那些沒能顺利回到西夏的士兵,岳立听说王旁让从山下调集一些物资上去,马上吩咐副将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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