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到她今天赶来兴师问罪的目的,立即端起枪怒喝道。
“不要打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感情上坚决不能接受,还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婚姻制度不允许?”张胜无视她的枪口,一步步走过来问道。
秦若兰吸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举的例子,你说的那些国家的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家庭,也能和睦相处的,但我不能,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在我能接受的认知范围内,我无法认同这种感情。”
“很好!”张胜一点惊讶都没有,好象早知道她会这么说。
“我刚才也仅仅是提出一种可能,你不接受这种安排,那我就不做,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秦若兰的火气又升了起来,她端起枪,怒指着张胜:“你对我姐姐做过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么轻松,这段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姐姐有多爱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张胜定定地看着她问。
秦若兰咬了咬唇,说:“你不可以辜负她,我要你娶她,爱她一生一世。”
张胜已走到她面前,秦若兰立即警惕地一抬枪,顶住他的胸口,张胜连忙举高双手,示意她没有夺枪的意思:“好,我可以照你说的,我娶她,反正……我认真问过自己的心,你们两个我都爱!娶谁都没问题,但是,你告诉我,你姐姐……她肯不肯答应?”
秦若兰无语了,她自然了解姐姐的脾气,姐姐怎么可能无视她现在的样子,坦然答应嫁给他?想到这里,秦若兰暗暗懊悔,后悔不该在听说了姐姐和他的关系之后,那么不沉着,当时只想着他是不是利用姐姐来打击她,以致说漏了她和张胜以前的关系。
秦若兰的眼帘垂了垂,幽幽地道:“我……已经是个废人,求求你,不要再纠缠我好不好?以前的一切,我已经全都忘记了,不要再提那种荒唐的想法,好好去追我的姐姐,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
“全都忘记了?你说谎!”
张胜向前一走,秦若兰的枪口立刻一顶,张胜停下,苦笑道:“怎么和你姐姐一样,她……也曾用枪指着我,你们不愧是姐妹!”
秦若兰一听他提起姐姐,不禁一阵心酸:“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不答应,我是个废人、废人你懂不懂?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
她捶着自己的大腿,痛苦地吼道。
“一种快乐如果太美,就成了罂粟。尝过之后会沉沦,不能自拔。当我知道你并没有抛弃我,我就记起了你全部的好,这一世,我不想再放弃你了。我不想和你讨论哪种制度的优越与否,我说过,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就只要你!”
“你置我姐姐于何地?你知不知道她会有多么伤心?”秦若兰绝望地叫:“你冷静一点,我求你了。”
“这事由你来决定,我不是耍无赖的逼迫你,我真的不想,在我知道你的事情之前,我是真心实意要娶若男,和她共度一生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何止是你的姐姐,我又如何可能若无其事的放下你,去追求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是个残废!”秦若兰几乎要崩溃了,歇斯底里般大叫:“张胜,你这个混蛋,你听懂了没有,我是个没用的残废,如果你让我唯一的姐姐伤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谁说你是残废?不就是不能行走么,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我已经从医院调阅了你的全部医疗档案,了解你的病况,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总不成问题吧?”
秦若兰绝望地调转枪口,喃喃地道:“你疯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疯了,好!我死成了吧,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我了,我就不再是你和姐姐之前的障碍。”
张胜来不及夺下她手中的枪,眼见她的手扣在板机上,张胜不敢硬抢,他急忙说:“是的,你要是死掉,你就不再是任何人的拖累障碍了,那你就先走一步好了,我会被你姐姐一枪爆头,然后你姐姐会被枪毙,我们大家慷慨赴死,阴曹地府再做夫妻吧,也许那里还是古代!”
秦若兰一下子僵在那儿,绝望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张胜慢慢伸出手去,小心地、一点一点地从她手中把枪拿出丢在一边,然后蹲在她膝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如果……你有接受死亡的勇气,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提议?适应这种观念,比死更让你难受,是么?那么,我不勉强你,我退而求其次,要么三个人都伤心,要么牺牲一个人,没有人……舍得再让你牺牲。”
秦若兰忽然双手捂脸,痛苦失声:“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即使你这一生都不能站起,这是我的责任。”他托起若兰的腰和腿,把她从椅上抱了起来,秦若兰娇小的身子比以前轻了些,身子软绵绵的,她用手紧紧抓住张胜的肩头,紧张地道:“你放下我,你做什么?”
“若兰,你将是这古堡的女主人,将是我的妻子,这张床……是我从国内空运过来的,是我们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今天,它是我们的婚床!”
“我不要,我不要,你疯了,你快放开我,我是个残废啊!”秦若男拼命地捶打他的胸口,张胜不理,他托着秦若兰的身子,将她轻轻放在大床里边,关好窗子,回来把挣扎着正逃向床边的若兰又抱回来,温柔地说:“你瘦了,我想……若男这些天一定也瘦了,其实……你们还是丰腴一点才好看。”
秦若兰泪流满面,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
“老婆,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若兰一声不语。
张胜暗暗叹息一声,重症用猛药,今天秦若兰送上门来,他就绝不想再放她回去了,他从后边轻轻搂起秦若兰的腰纤,双手托住她的酥乳,在她耳边柔声说:“那么,我就让你知道,其实,你还是可以做一个好妻子,履行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的,今晚,我带你去湖上,咱们一边游湖、一边进餐,好不好?你喜欢喝酒,老公就陪你喝,一醉方休……”
一个曾怀着刻骨铭心的爱,与她所爱的男人倾心缠绵过的女孩,在他们曾经欢爱过的新床上,如何能够抵御他的情感攻势?
受伤的公主,在古堡中沦陷……
※※※※※※※※※※※※※※※※※※※※※※※※※※※※※※※※※※※※
一番缠绵之后,张胜没有一秒钟的停歇,更加细心地亲吻她,屏住呼吸去感受秦若兰的每一丝颤动。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秦若兰的腰肢和大腿,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富有质感。
秦若兰侧身背对着他,犹在低声饮泣,但哭泣着的身体,已经无限柔顺,任他轻薄。张胜怜惜地从她腋下伸过手去,轻轻抚去她颊上的泪痕,手指触到她的嘴唇,秦若兰牙齿颤抖起来,张胜知道她在犹豫要不要狠狠咬一下。
张胜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他追求幸福的解决方法或许有些荒唐,但是实现它的可能还是有的。可是如果他放弃若兰,那就注定了连若男也会失去,放弃若兰而追求若男的可能姓比他的荒唐想法还要难上一万倍,绝无成功的希望。
他曾经怯懦过、犹豫过,面对所爱没有用尽全力地去追求、去珍爱,以致情海生波,坎坷不断,现在,他不想重蹈覆辙了。
“若兰……”
秦若兰没有说话。
“老婆,我爱你……”
秦若兰压抑着饮泣:“别叫我老婆,我……我不敢听这两个字。”
张胜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秦若兰更加悲伤,她痛哭起来:“我今天不该来,我对不起姐姐,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张胜苦恼起来,他轻轻扳过若兰的身子,低声道:“说来说去又绕回那个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接受,我不管用多久时间,用什么方法,都要求得她的原谅,我们从此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总有一天,她会放开自己,重新接受一份感情。
若兰,请不要恨我说的轻松,在这件事上,我还能怎么做呢?事情因我而起,但是所有的责任都能算到我头上吗?在命运的拨弄下,你以为我比你们轻松、快乐?对我来说,我想的解决办法同样是超出我认知范畴的一种理念啊,可我除了试着去接受它,还有什么办法?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它真的那么重要”
秦若兰一时不知所措,眼神有一些迷离。
张胜趴起来,用手肘支着身体,俯视着她的脸,看着她微启的双唇和有些散乱的眼神,认真地说:“你现在思绪很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万能的上帝也没有办法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案。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要走到哪里去,我只知道,不管怎么选择,我都要把你追回来。你休息一下,一会吃晚餐,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想。”
秦若兰望着她苦思经年的情人,一瞬间的目光交汇,泪光中竟然看不清他的脸。秦若兰忽然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使劲地吻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张胜感觉脖子被她箍得喘不上气来,紧接着,嘴唇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痛楚,一股腥咸的味道溢进了他们两个的嘴里。张胜一动不动,强忍着痛楚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的心里甚至升起一抹淡淡地甜意,他知道这一咬,不是恨,不是恼怒,而是……一个希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