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维多利亚公主、露易丝公主听戏?”慈安的兴趣,提了起来,“好啊!”
慈禧终于成功的把话题和慈安的注意力从自己那个匪夷所思的“玩笑”上转移开来了。
“不过,”想了一想,慈安又有些迟疑,“咱们的戏,两位洋公主,听的懂吗?”
“听不懂没关系,”慈禧说道,“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我是说,泰西也有所谓‘歌剧’,跟咱们的皮黄、昆曲,其实大同小异,两位洋公主,尽可拿皮黄、昆曲,当中国的‘歌剧’来听!”
“歌……剧?”慈安笑道,“你懂的可真多!”
“我是听楠本稻说的,”慈禧说道,“一般的有行头、砌末,一般的要把词儿唱出来——那不是跟咱们的皮黄、昆曲一样的?就是曲调儿不同罢了!”
“哦——楠本稻。”
我还以为,是他告诉你的呢。
“洋公主自然听不懂中国话,”慈禧说道,“不过,就便是个中国人,如果不懂戏——譬如咱们那位辅政王——依旧是不明白台上咿咿哦哦唱些什么的,所以,懂不懂中国话,没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我是这么想的,找个懂戏的人陪着,这一出戏讲什么、下一出戏讲什么,这个角儿怎么回事儿、那个角儿又怎么回事儿?台上一边儿唱着,台下一边儿讲着,这不就明白了么?即便洋公主,也不会云里雾里了!”
“这个法子……好是好,”慈安说道,“可是,说戏的人得会说洋话啊!去哪里找这么个人?——又懂戏、又会说洋话?”
“不必又懂戏、又会说洋话,”慈禧说道,“只要一个懂戏、一个会说洋话就好了!”
这一回,慈安一点就明,“啊,我晓得你的意思了!敦妞儿懂戏,他呢,会说洋话——这可不是一个懂戏、一个会说洋话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慈禧说道,“普鲁士太子妃、英吉利公主拜会中国的两宫皇太后,辅政王夫妻做陪,也是很合适的吧!”
顿一顿,“再者说了,传戏的事儿,我本来就是交了给敦妞儿去提调的。”
“嗯,合适,四角俱全!”慈安说道,“你想的还真是周到!”
顿了顿,“那,这一回,皇帝——”
“一边儿是太子妃、公主,”慈禧说道,“一边儿是辅政王、辅政王福晋,彼此身份对等,关卓凡和敦妞儿做维多利亚公主姊妹的‘陪客’,是合适的;可是,总不能叫皇帝做她姐儿俩的‘陪客’?那样一来,咱们不是自降身份了吗?——两个洋公主到颐和园,又不是觐见皇帝来的!”
“对,对!”
“还有,”慈禧说道,“皇帝也不会说洋话,若皇帝在场,到时候,只有‘懂戏的’和‘会说洋话的’同维多利亚公主、露易丝公主说话,那个场面,也尴尬呀!”
慈安想了一想,“还真是!”
沉吟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咱俩身边儿的人里头,最好也能有个会说洋话的,不然,遇到洋公主来访一类的事儿,可就不大方便了——总不能每一次都抓他的差?他身上一大堆的军国要务,未必每一次都走得开呀!”
慈禧眼中,波光一闪,立即接口,“姐姐说的对极了!咱们姐儿俩,可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顿了顿,“原本,我是想打楠本稻的主意的,可是,人家在上海办妇科医院,忙得很,走不开!就是以后到北京来办‘分院’了,大多数的辰光,也得摆在公事上,不见得能腾出多少空儿,搭理咱俩这一块儿——”
说到这儿,笑了一笑,“还有,他也未必会放人——他是很看重楠本稻的,嘴上不说,心里头一定哼哼唧唧:叫楠本先生过去陪那俩‘富贵闲人’?太浪费材料儿了!”
慈安也笑,“你的形容,真是活灵活现——他确实是这么个德性呢!”
“不过,”慈禧眼波流转,“楠本稻有个女儿,叫高子,才学嘛,固然还比不上她娘,可是,应该也尽够用了!至少,日本话、中国话之外,她的英吉利话、德意志话,都说的很溜!”
“德意志话?”
“普鲁士人说的,就是德意志话。”
“哦!”慈安颇有兴味的样子,“你要打这个女孩子的主意?”
“不错!”慈禧说道,“咱们要楠本稻,他可以不给;咱们要楠本高子,他就没有理由哼哼唧唧了吧?”
“就怕……做娘的舍不得啊。”
“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慈禧说道,“女儿大了,本也是要嫁人的——她们娘儿俩到中国的时候,高子还不到十四岁,现在呢,十六了!正是‘二八芳华’的年纪,就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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