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真的事到临头了,没有人会救她,包括曾经信誓旦旦的泛雨。她当即什么都不顾了,“皇上,奴婢说得句句属实,如果您不信,可以去奴婢屋子里搜查,包丹砂的油纸、德媛赏的珠钗,都在床头的柜子里放着。”
泛雨忍不住道:“你说的这个油纸,还有一枚珠钗,又能说明什么问题?皇上,请不要相信这等小人的污蔑之言!”
伶佳阴冷地笑着,“正是怕你们一脚踹开了我,那天我与你见面,特地让洒扫宫道的好姐妹过去那边,亲眼看到了全程。如果你们不是这样丧尽良心,我原本不预备把她牵扯到这事情当中。可事到如今,是你们主仆把我推下深渊在先。”
膝行两步,伶佳向卫景昭连连磕头,“求皇上给个恩典,奴婢那朋友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看见泛雨递东西给奴婢,请皇上不要为难她。奴婢不敢在大殿上说出来,怕有人知道她是谁,之后会加害于她。”
卫景昭理解深宫里的这份守望相助之情,轻轻颔首。赵和便上前小声问了那人名字,然后告退出门了。过了好一会儿,赵和急急地回来了,在卫景昭耳边说了几句话。
再开口时,卫景昭的口气已经非常严肃:“泛雨,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认罪么?!”
泛雨颓然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她知道逃不掉了。
再开口时,她半晌才听出这个沙哑而颤抖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是奴婢,奴婢记恨瑾容华抢了我们小主的风头,所以想到了这样阴毒的法子,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她重重拜在地上,“小主晚上睡不着觉,以泪洗面,奴婢心疼小主,才一时脑热做了此时。求皇上赐奴婢一死!”
青栀倒有几分感慨她的忠心,只是在自己看来,事情若是到此为止,和董玉棠想要谋害性命相比,惩罚实在太轻了。
莲步轻移,曲裾纹丝不动,青栀绰约地走到卫景昭面前,挪步行了一礼万福,温柔地说:“皇上,请听嫔妾一言。这桩事情说来说去,与董德媛也是无关的,请皇上不要迁怒于德媛。至于泛雨,她虽然一直伺候在德媛身边,深得德媛喜欢,但到底心术不正,打发去慎刑司做苦役也就罢了。这样的事,从来是宜小不宜大的。”
卫景昭打心底确实想大事化小,泛雨把罪名大包大揽也符合他的心思。但是当这些话从青栀口中说出时,他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只听她面容平淡,接着又道:“皇上也不必想什么理由,就说泛雨夜里冲撞了嫔妾,嫔妾请示过您后,打发她去慎刑司了。如此一来,以免皇上还要去与董德媛解释,说到底,泛雨所害的也确实是嫔妾。”
卫景昭皱紧了眉,对她伸出手,“这样太委屈你了,你是受害者,还要费尽心思为旁人遮掩,朕如何舍得?”
青栀悠悠一笑,走到卫景昭身边,一双白玉般的小手被他大大的手掌包围。她巧笑嫣然,回头对赵和说:“赵公公,先把她们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