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时机,是卢盈真先不管事,初微倘若管得好了,相当于直接分了她的权。说到底这宫里只知皇贵妃的日子也实在太长了,初微也不会事事都按捺得住。
“你先下去吧,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来说这番话,本宫暂且想不出有什么危害,自然还是先感谢你一二。这些时候你去看孟才人,不用与本宫打招呼。”白初微道。
青栀敛衽拜下,“多谢娘娘体恤,那嫔妾就不叨扰了,这便告退。”
因还未到炎炎夏日,白天并没长到总是过不去的模样。青栀装好藕粉糕一路带至玲珑轩时,天已经见黑了,念云很有些担忧,“都怪我嘴馋,问姐姐要了这藕粉糕,却忘了我便是晚间出门被猫扑了的,待会儿让痕儿找了侍卫来跟着,姐姐再回去。”
青栀见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着意地安慰了一番,又问:“说起来你大晚上为什么要出去?究竟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第二天再办?”
念云折腾了快十二个时辰,小产的阴霾一直笼罩在玲珑轩上空,直到此时才想起来自己的初衷,忙对青栀说:“姐姐别太着急,一切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等过一阵子咱们一起去皇上,一定能把伯父救下来。”
青栀听得莫名其妙,转去问痕儿:“你把傅家的事情告诉了她?不是说等事情结束后由我亲自说与你家小主听么?”
痕儿很是委屈,低着头道:“回瑾小主的话,奴婢谨小慎微,答应了小主的事绝不敢食言,便是我家小主真问起来奴婢也绝不吐露一二。昨儿说出来的那个人,是芷郡主,奴婢身份卑微,想拦也拦不住。”
青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慕怀风的妻子,“慕夫人怎么会与念云说这样的事?”
痕儿在一旁带着几分告状的意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青栀说来听了,念云低着头,有些愧疚,“本来是想去看看姐姐,结果反把自己搭上了,还劳姐姐照顾我一晚上。”她悄悄看了眼痕儿,歉意愈浓,“痕儿的脸也因为我弄伤了。”
青栀摇摇头,她眼里看到的是别的细节,“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卫芷吟过来与你说一说话,就说到朝廷的大事,还与我家有关,并且说实话,她说得也忒夸张了些,朝堂的事更要讲究真凭实据,我爹还不至于直接被问斩,去江浙的也是慕家小公子。慕家一向与我家交好,且不说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爹贪污这笔款子,即便有,慕家也会尽量往下压,何来即将人头不保之说?”
念云怔住,半晌才浮出一个念头,“姐姐的意思是,我被暗害了?”
青栀冷笑一声,说道:“不知谁又起了歹心,用卫芷吟的话把你引出玲珑轩,平常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医院知道你这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轮换着人盯着你的药,机会很少。”
念云的手里全是冷汗,她从来被保护得太好,如今却窥见了险恶人心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