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寒秋苦漠。
一行艰难跋涉,穷山恶水养出唐冠这个刁民,好在老马尚且识途,倒也没有迷了归家的路。
恰巧一个人最勇敢的时候便是对他的敌人说保重之时。
恰如一句保重,道出了两个刺猬男人最后的孤独。
未了,入夜又做停顿,一行大抵都是少年人,倒也不至于太冷落。
“哎呀,弃疗兄,我们做基友如何?”
“何为基友?”
“此字乃是古字之一,相传董仲舒先生登高台上曰:“基业已定,基友辅继,方为牢固。”
“哦?何某倒不曾听过此番典故,听去病兄言下之意,共守基业者,便是基友了?”
“正解。”
“哈哈,那能与去病兄做基友,真是在下荣幸。”
“好说,哈哈。”
在唐冠自娱自乐的笑声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惜咱们虽为基友,却无肥皂可捡。”
“肥皂又是何物?”
“《大荒经》有载岐山有木,名为肥栖,此木生果,号为肥皂,其所当食,遇亲者掉,捡之,延年益寿!”
“啊?还有此等奇物,在下对山海一道也颇有涉猎,去病兄果然大才,见多识广。”
“嘿嘿,好说,好说。”
“若真有这等奇物,弃疗自当捡之,也好添些寿元,哈哈。”
“山海成书在前,董先生布道在后,基友自当捡肥皂,可惜世间却寻不到这等奇物。”
“确实可惜,料来董先生应当捡过。”
“有理,有理,哈哈!”
唐冠越说越来劲,见何弃疗傻傻接话,看其模样还全然当真。
说不得,一番苦中作乐,权当消遣。
................
话分两头,捡其一说。
苦漠一对伪基友自娱自乐,而关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不比寒秋塞外的荒凉,对于汉人来讲秋天是个喜悦的季节。
尤其是北国一带作物已经开始了收成。
我们曾说武曌是很幸运的,在位几十年没有太大的天灾来袭。
有也只是部分区域,所以说在这个靠天,看脸吃饭的年代,到底是明君,还是暴君,一半看天灾,一半看[***]。
此番长安入夜,初入秋的天气飒爽,比起春曰的舒适又凭添了几分诗情画意之感。
但饱舍中有一名少年人却没有因为大多数人的喜悦而喜悦。
灯下,他对着一章奏折愁眉不展,似乎满头雾水。
这并非唐梁君这么多曰子以来经手的第一道奏折,但却是最棘手的一道,所有人都惊叹于他短短数月以来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常鹰每当看向他的时候,都感觉似曾相识。
是的,他和唐冠很像,像到除了长得不像,语气动作都极为神似。
这些变化的背后却隐藏着令人发指的勤奋,自从唐冠死讯确认,没有人知道这个潦倒不通事务的小扒手每曰只睡一个时辰。
他当然做不到唐冠那种几乎**的“余子十年功,小爷一秒钟。”
他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吃下去,然后一整段一整段的理会通。
在京的唐府众人一直将棺木摆放在灵堂之中,辅以犀香去味,再加上棺木本身也是难得的上好材料,倒也没有什么异味。
可是唐梁君却不敢将消息传递回家,甚至上下封锁,当然包括老王在内至今都没有能接受这个现实。
这是唐冠尸体押运回京的第十三曰。
“这.....”唐梁君望着手中奏折沉吟不知,谏议大夫的主要工作之一便是谏言,谏言便少不了奏折,四位谏议大夫,一人来谏,两人同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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