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谏,亦或是四位都众口一词,其效力是完全不同的
而这封奏折却是从另外三位大夫手中刚刚转到自己这里,上面说的是新划分建设的“漳州”一事。
这漳州也是一个老工程了,早在唐冠未入朝时便已开始启动预备,在近年的数月前刚刚完工,划分出较为正规的区域。
添设新州可是一个大事,这不仅仅代表着朝中又要分出一部分话语权来,还牵涉到种种利益分配。
而奏章所说之事正与此州有关,而且此州较为特殊。
这有人,便有政斧,有政斧,那就要税收。
按道理讲新洲应该免税,可这漳州其实只是两地各让一片规划而成,并非开荒所成,是以免税是不大可能了。
这不打紧,既然收税,那怎么个收法,收多少,都是朝廷来定的。
奏章所述正是此事,前三位大夫已经在其上署名,就等唐梁君最后一票,便会拍板定案。
他出身贫苦,别说纳税,在入赘唐家之前,连户籍都没有。
可事到如今,他也早非吴下阿蒙,正因出身贫苦,他心中自然还是偏向少收一些。
可惜奏章上却没有指标数额,只有两个极端,三人中其中一人坚持免税,二人建议增加赋税,毕竟漳河开流,必然会吸引不少人。
一时间,唐梁君眉头紧皱,他入朝太仓促,对一切还处于半摸索阶段,心中摇摆不定,几欲支持免税一列,可二对二必然会陷入僵局,说不得还惹恼了那二人。
良久后,唐梁君轻声一叹,不知如何是好,唐冠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其实唐冠也并非天天翘班,这些奏折他也曾批阅一二,不过混蛋如唐冠,那是谁的脸色都不看,你爱谁谁的类型。。
唐梁君不同,他也有自知之明,能感受到自己被提拔是因为爱屋及乌。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敲门声传来。
唐梁君抬头道:“进来。”
“小郎君。”
从外面走进一名面色冷淡的女子,这女子一进来便万福一下,而后开口道:“打扰了,妾身换本书便走。”
来人赫然是上官婉儿,唐冠留下了不少书,均被唐梁君移到自己房中,这几曰上官婉儿不时来寻其留书。
唐梁君也知道无论林雨薰还是眼前这个女人都是唐冠喜欢之人,倒也不曾怠慢,来寻,尽管拿了便是。
其实这样也好,总比哭哭闹闹惹人心烦强,当然他也深感好奇二女怎能如此淡定,尤其是林雨薰每曰间更是与人时常说说笑笑。
当即唐梁君也不理会上官婉儿,愁眉不展的再次坐**子,起笔几欲写下,可又每每止住。
朝中关系太过复杂,得罪谁也不好。
此时他又根基不稳,全靠武曌对唐冠的不甘心。
上官婉儿在书架上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本后,正想出声告辞,转眼见到唐良军眉头不展,心中不由一动。
“病郎如今不在,唐家行事还如往常一般张扬,仅靠此子支撑朝中诸事,恐怕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上官婉儿美眸中闪过一丝沉重,款款上前,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那奏折,看清其中内容后,轻声道:“小郎君,你哥哥若在,必然会提议加重赋税。”
“啊!?”唐梁君闻言一惊,抬头不解的望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伸手指了一下奏折上的一个名字道:“漳州不是新洲,但这个韦肆言很有本事,与新晋宰相张光辅是好友,他出言免税,是因为张光辅有盐路在新河上。”
“盐路?张光辅?你怎么知道的?”唐梁君闻言一惊,张光辅他知道,是最近跻身阁中的相公,可盐路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婉儿闻言却默默摇头,唐梁君与唐冠还是差的太远了,这些不仅她知道,唐冠更是清清楚楚,甚至连哪家大臣有几房小妾都摸得烂熟。
良久后,上官婉儿说道:“妾身告退。”
说罢,她转身便走,直到她离去,唐梁君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唯一提议免税的名字韦肆言良久后,终究提笔在加税一栏写上了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