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修笑道:“放心吧,安全,而且驿馆也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一直都在,虽说不是官家开的,但却是红家的商站,没有事。”说完,径直朝着驿馆就走了去。
可是很快就又回了来,且是跑回来的,“主子,出事了。”
白鹤染的心咯噔一声,就听落修说:“驿馆草料还有,但是所有人都死了,”
君慕凛率先冲了进去,白鹤染紧随其后,看到的是一地尸体,一共六具。
她当时就皱了眉,“是毒杀。”再仔细观察,立即断言,“不是中原的毒,而是来自歌布。”
他问她:“何以确定来自歌布?”
白鹤染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的表姐死了,中的就是这种毒。她是歌布人,毒藏在她身上是为了毒死郭氏一族,最后自己也跟着香消玉殒。”她说起梅果,心头哀伤。
剑影走上前,逐一检查尸体,又在驿馆里搜寻一圈,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下毒的人是老手,不但毒死了驿馆的人,应该还清理过现场,以至于任何线索都没留下。”剑影指着这几具尸体和这间驿馆说,“这里有明显的被清理过的痕迹,九殿下应该来过,甚至很有可能在这边留下重要线索,故而歌布人将这里清理了,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找到他。”
君慕凛同白鹤染对视,脸色都不好看。他说:“看来歌布之行要提前提上日程了。染染,我们或许等不到五哥落葬,或者我先行,你待他落葬之后再追上我?”
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先回京,随后我们一起出发。”
一行人没有耽搁,找了草料喂马,立即出发。
驿馆的尸体已经没有工夫管了,白鹤染布了个毒阵,让其它人不敢闯入这里,同时也能保尸体不毁。待回京时再派人过来,红家商人的尸体不可以抛尸荒野,总要运回京城的。
这条路是通往寒甘的路,明明君慕凛才是往歌布方向去的那一位,但是歌布人却选择了在这里伏击九皇子,可见是早有算计,早有选择。他们没有必要再往北追了,方向不对,追也没用。只得先回京,再往歌布方向而行。
回京途中,气氛更加沉闷,直到又一天半宿到了上都城门口,催马的速度才又放慢下来。
白鹤染如今很不愿意在北城门来来往往,因为君慕丰的命就葬送在这个地方,她每每经过便会想起二皇子一刀扎在君慕丰的心脏上,活生生的一条命就那么没了,她也再见不到那个人狐狸一般的笑容,心头绞痛。
君慕凛在马背上向她伸出手,双手握住,方才让她心安。
上都城里没有人家再张罗过年了,皇家大丧,一下子没了两位皇子,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张灯结彩?于是家家户户将红灯收起,有许多人家还用白布扎了白花挂在门口,以示哀悼。
白鹤染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但又没有办法逃避,只能在满城皆哀中策马而行。
她没进宫,宫里的事自由君慕凛去安排,她得先去一趟镇北将军府。
三叔应该快回京了,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随着郭问天的死,和君慕凛的即将离去,白家三老爷白兴仓肩上的担子会更加沉重。她必须得让三婶有个心理准备,包括白浩风的事,也得透个口信,让她三婶好好想想,究竟要不要让儿子走上这条路。
镇北将军府也被郭家军打砸过,虽然没有多少值钱物件儿,但收拾起来也不轻松。
白鹤染入府时,三夫人刚眯了一会儿醒来,听说她到了立即起了身,出门相迎。
白鹤染也没什么客套的,见府里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将自己的来意和高平县那边发生的事情都跟三夫人说了一遍,然后握了握三夫人的手又道:“我来不是让三婶立即就做决定,我同十殿下很快就会动身前往歌布,三婶有的是日子仔细考虑。只是三叔一回来就得接兵,十殿下会跟皇上安排好这些事情,三婶心里有个准备。”
三夫人点点头,“阿染你就放心吧,你三叔带兵多年,也跟了十殿下多年,不会乱了阵脚。至于风儿……”她苦笑了下,“那孩子是个有主意的,他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就好。”
从镇北将军府出来,白鹤染本是想直接到凌王府去,东宫元却在这时寻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