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看情况,这送来的路上,也受了不少“折腾”。
“带进来。”阮卿竹脚步一转,往外头去,绕过拐角往后院去,原本的草药地被一片烧成焦黑状,后头播了种子重新松了土,这才不过半月,故而没生出多少枝叶嫩芽来,看着依旧还是漆黑一片。
阮卿竹打发了听画,顾自走到长亭中,听雨谷风侍奉在亭外,远远的见侍卫压着人来,那位刘老爷一见到阮卿竹的同时,腿脚便登时一软,双臂还被人压着,脚下双足已然软塌下去。
“啪嗒”一声,膝盖碰撞在石子路上,嗑得生疼。
但他丝毫不敢叫出声来,就怕惹了贵人,一个人头落地,咬咬牙又被侍卫拉起,颤巍巍的身子配合着踉跄的步伐,狼狈地到了亭前。
不必后头的侍卫开口,他便先自己跪下,朝着阮卿竹磕了重重的三个头,嘴里一边在凄凄哀哀地哭喊道:“王妃娘娘饶命,娘娘开恩,小的实在不知,那位姑娘是要暗害娘娘啊!”
刘老爷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看得亭外二人好生嫌弃。
阮卿竹扫过桌子上的点心茶水,淡淡询问道:“你且先自报家门,将此事说清。” 那人见阮卿竹没有一开口就要斩了他,顿时惊喜地直起头来,擦了擦眼泪道:“小的姓刘,名银。就是一普通的商人,家中最近急需用钱,偶遇一位姑娘,说是让我扮作她的父亲,装作是来这京中见识
世面便可。”
“那你可知她的真实身份?”阮卿竹再度问道,打断了刘银接下去的话,转而打听六儿的身份。
刘银一顿,苦着脸色道:“娘娘,小的实在不知那位姑娘的身份,她给了一百两银子,只求扮作她父亲一日,我从未想到那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他的神色由愁苦转向愤怒,嘴里怒骂着六儿种种,阮卿竹蹙眉盯他一会,虽看不出撒谎的痕迹,但还是下手催眠了人。
“六儿是谁。”
“不知道。”
“她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刘银果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丝毫不知情,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钱办事。
这样,反倒是最不好查清楚的。
所有的环节,六儿似乎都已算计好了。
捏着鼻子从后院出来,那位刘银已经被放出府门,毫无头绪的阮卿竹微微蹙眉,望着暗下的天色,颇有几分郁闷之感。
夜色降临的时分,天边红霞火烧云,通红的天空映如火炉,天气却是凉爽中夹杂着丝丝冷意。
不知不觉,已入深秋,炎热之中透着一股沉闷。
在院中布膳的听书见了阮卿竹,顿时张嘴,却又没说出话来,欲言又止的模样被一旁的听画看了,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阮卿竹漫步过去,轻笑道:“你们两个,有何事要说?” 听画拉袖的动作一僵,听书便如数道来:“回娘娘,午后夫人来了消息,说是蒋公子与二小姐的婚事,让娘娘回去做主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