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陛下圣谕!”低下头颅,阮卿竹微微弯身听旨,一旁的夏念芷也站到下方来,微微屈着身子。
本朝法律,听旨当下跪,但以阮卿竹逸王妃的身份倒是不必的,那太监见阮卿竹不卑不亢,倒也不强求她下跪,读完圣旨,正是和墨宁轩先头所说一致,是为太后的病体来请人的。
这一出,祸福相依啊!
阮卿竹接过圣旨,对听书一个眼神,后头的听书便上前来,塞了一块金子到太监手里:“公公辛苦了。”
太监拿了好处,脸色更柔一些,对阮卿竹的态度比先头与夏念芷聊时,还要好上几分,“娘娘言重,那便准备准备,虽咱家进宫吧?”
阮卿竹柔笑低头:“那便请公公入厅喝些茶,稍作歇息,本宫这就去准备,随后就来。”说着,阮卿竹还特意转头吩咐听画,“去将墨苑里的芦汀海棠拿来,给公公泡杯好茶,好生伺候着!” “是,娘娘。”听画接了吩咐,忙退下身子去,一旁的宣旨太监瞧了,心中对这逸王妃更是高看几分,按理来说这位不必对他假以辞色,但这位逸王妃实在会做人,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他想不开怀都难
。
“娘娘慢慢来,准备足了,咱家便在厅中等着。”他提着细细的声儿,幽幽转了个身,往旁厅去了。
阮卿竹捧着圣旨,头也不回地回了墨苑。
身后的夏念芷,面色难看地紧。
阮卿竹这头,却是满脸苦色,刚下了马,臀还疼着呢,这又得马不停蹄地进宫。
苑中,阮卿竹直奔墨楼,墨宁轩刚换完一身衣裳,见阮卿竹捧着一道黄色圣旨进来,挑眉道:“圣旨到了?”
阮卿竹轻叹:“殿下当真料事如神,正好凑在这么个时机。也不知这病,是好是坏。”
为一国太后治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若是和第一一样,需要开个刀,怕是一将此法说出,非让那皇帝下令将她处斩了不成!
可不去,便是抗旨。
阮卿竹取了备用的金针,装束也为换便随太监一路进宫去,而墨宁轩,与阮卿竹一同进宫,却在宫门前分开。
临走前,阮卿竹特意拉住他小声求道:“殿下若事情办完了,可要过来带臣妾回府。”
这谨慎的小语气让墨宁轩轻笑一声:“没出息。”
下一瞬,他大步离去,阮卿竹观他背影,红唇微嘟,而领路的太监瞧见逸王那一闪而过的笑,却是吓得不轻,再看阮卿竹,心中暗自将她的地位又提了一提。
且不说陛下是何意,但这位逸王妃既然得了逸王殿下的喜欢,那可不是有名无实的逸王妃了!
半晌,阮卿竹收回目光来,望向前方:“劳烦公公带路。”
“哪里哪里。”太监客气几句,将人送到了宫门外。 皇宫中,就属太后的居所最为华贵精致,一路走来亭台楼阁未少见,珍花奇草也繁多,一个宫殿,几乎可以比上大半个百里山庄,阮卿竹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暗暗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