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晨那一遭,一整天下来,阮卿竹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墨宁轩,二人都在别院中,却生生没见上一面,殊不知这处冷静到尴尬,逸王府那边却是被惊得鸡飞狗跳。
奶容嬷嬷一早就给夏念芷出了主意,二人带着绣品上门,名言是找阮卿竹这个嫂嫂讨论一番刺绣女红之道。
一为羞辱一番阮卿竹,二为衬托一番夏念芷的蕙质兰心,至于暗地里要做何小动作,那便是手下人去干的了。
谁知二人一大早到了墨苑门口,却硬生生被拦在了外头,好说歹说侍卫也没放行。
最后还是赵飞尘出面,夏念芷软言和语下,迎头飞来一句:“殿下陪娘娘去城外求子庙拜佛去了,小住一夜后回府。”
求子庙!
夏念芷当即眼前一黑,若不是奶容嬷嬷在后头托了一托,怕是要当场昏厥过去。
“既如此,那念芷便迟几日再来。”夏念芷僵着脸扯出一抹笑容,朝赵飞尘道谢一句,蹒跚转身离去,神情是遮掩不住的失落。
赵飞尘冷眼瞧着二人的身影走远,待消失在远处时,才冷漠回头吩咐守门的侍卫。
“看好了,谁也不许跨进一步!”
“是!”
话落,他脚步一转,健步如飞地回到墨楼,从后院摘了些草药,包进怀中,从后院飞出了逸王府。
阮卿竹还不知自己已经彻底勾起了夏念芷的黑暗之心,她如今躲在屋子里,寻找今晚的对策,二度派听雨去百草堂,也未找见百里如风。
心头便忍不住生出几分烦躁来。
最终,还是在晚膳前,遇上了找上门来的百里如风,阮卿竹正心烦,夜色一来,身子便开始发热,她猜想到自己发病时的症状之一就是发热,听来不怎么严重,实际却是极为危险的。
不得不说,见到百里如风,让她松了口气。
“你终于出现了。”阮卿竹看见一身白衣神情疲惫的百里如风,神色间飘过一抹喜色。
百里如风见她如此,疑惑道:“回山庄查询解蛊之法,倒也不迟。”
阮卿竹微愣:“这么快查到了?”
墨宁轩是如此说过,但她以为查询古籍之法,不是这么容易之事,而她若是熬不过今夜,怕是很有可能成个痴傻儿。
天知道她回想起今早时自己的模样,简直觉得离痴傻只有咫尺之遥。
“查到了。”百里如风十分直接,“不过有两位药还缺着,所以你的蛊,暂时解不了。”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阮卿竹静默半晌,回神道:“那今晚你可有办法,我生怕自己烧成了痴傻儿。”
百里如风不客气地笑了:“昨夜我也是这么说的,好在有那冰泉,看你今日无事,应当是墨宁轩替你护法了吧?”
阮卿竹微愣,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稍显不自在地张嘴:“可还有其他的法子?不用护法的?”
阮卿竹想起墨宁轩的伤,今夜只怕会更加发作得厉害,再让他在冰泉里泡一夜,她真有几分过意不去。
百里如风直直盯着她的神色,忽而笑道:“无人替你护住心脉,你的身子若受不住,直接衰竭而亡可如何是好?”
衰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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