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心心地用了早膳,又躺回床榻上去。
殊不知别院另一头,一个黑衣男人正坐卧于书案前,凝神看着竹简书信,而那一向冷硬沉穆的脸庞上,此时正浮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咳咳……”轻咳声传出,消散在逐渐明亮起的天色下,另一侧的厢房中,佳人正沉沉酣睡。
阮卿竹很久没有沉睡如此之久,发完病之后,她整个人都仿佛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这一觉,她一睡就睡到了午时,听雨端着午膳进门来询问时,她正好起身。
“殿下呢?”她不过随口问了一句,便见听雨一阵沉默。
阮卿竹束上腰带,转头看向静默而立的听雨,再度问道:“殿下呢?”
“回娘娘,殿下在另一侧房中休息。”她低低答道。
阮卿竹颇为讶异,休息?墨宁轩这厮还能有大白日便休息的一天?
冰泉中,二人相拥的画面突然冲进阮卿竹脑海,她手中一顿,登时想起二人当时在水中,她触碰到墨宁轩的额头时感受到的灼热温度。
她醒来时在冰泉中,难道说,墨宁轩也陪着她在冰泉里待了一夜?
清澈的眸子里闪出点点愣怔,脚下一转,阮卿竹大步迈出房门:“带我过去。”
听雨犹豫半晌,看着阮卿竹坚定的神情,还是往前领路。
绕过长廊拐角,上了楼梯,便是墨宁轩的房间,阮卿竹见又是在二楼,心道墨宁轩怎这般喜欢二楼。
“殿下。臣妾求见。”阮卿竹在门前站定,理了理衣裳,才扬声开口。
紧闭的房门内,毫无声息。
阮卿竹心下一沉,看了听雨一眼,回头又喊了一声,“殿下?”
过了片刻,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阮卿竹的眉头一下便皱起,她伸手推开了木门,里面亮堂一片,窗子都大开着,阳光照进屋中来,不远处放着一扇硕大屏风,看不清晰后头是什么。
阮卿竹跨步进了房门,却见听雨停留在门外,便瞧她一眼。
“娘娘,殿下吩咐过,属下不得打扰。”她抿了抿唇,低着头将手上端着的粥往前一送。
阮卿竹看她一眼,似有些害怕,心中断定定是墨宁轩的缘故,便接过粥,进都进了,总不好此时退出去吧?
何况……阮卿竹转身回头,她现在总有一种墨宁轩已经失去意识的感觉。
“再送些热水进来。”又吩咐了一声,阮卿竹便转身朝屏风后走去,听雨在身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房中,只余她清浅的脚步声。
绕过屏风,阮卿竹便瞧见摆在窗边的一方桌案,简单至极,但桌案上摆放着许多竹简,倒是和墨楼中墨宁轩的桌案一般无二,另一侧便是床榻,而墨宁轩此时便着衣躺在床榻上。
阮卿竹将粥放在桌上,轻步靠近床榻。
他着一身黑衣躺于踏上,脸色略显潮红,一双眼紧闭着,薄唇微微抿着,似乎在梦中也有着什么烦心事,神态极为严肃冷漠。
与他之前昏睡时丝毫不同。 阮卿竹瞧着他眉眼五官良久,忽而轻叹口气,拂了拂袖,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