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逸王府的丫鬟,也真够冷淡的。”听画此时见周围无人,便低声呢喃了一句。
阮卿竹低低一喝:“休要胡说,这是太妃身边伺候的丫鬟,有些架子也合理。”
“可小姐是未来的王妃啊……”听画有些不解。
阮卿竹见她如此,心中暗道这性子虽单纯,但眼界到底还是窄了些。
“休要多言,也不能忘了隔墙有耳这四字,听书。”阮卿竹看向一言不发的听书,见她虽不言一语但却落落大方之样,心中才送些。
听书自然懂,点头道:“小姐放心,听书会看着的。”
言外之意,说的便是不能让听画乱说什么话。
听画这倒是听懂了:“小姐这是嫌弃听画了?”
阮卿竹睨她一眼:“你若不因身份二字而自视不同,小姐自是不会担心你,只怕你一朝失言,小命都丢了。”
这话轻飘飘的,听画却听得心中直突突,忙朝着阮卿竹垂眸:“听画知错了。”
几人这一番话下来,那进院子的丫鬟却没动静,便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可却还未见人影。
阮卿竹渐渐便沉下脸色——这太妃,怕是一早将她叫来,就是为了要折腾她一番。
“小姐,这……”
院里院外都无人在,三人这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日头渐渐大起,晒得人有些晃眼,加之阮卿竹一早未用早膳便被阮良翰塞上马车,此刻站久,自然有些身子发软。
“小姐,奴婢去找人……”听画见她如此,一脸心疼道。
阮卿竹拉住她的手:“不必,就在此处等着。”
她绝不会让这太妃找出她的错处,如今与墨宁轩的交易,不过是以解蛊毒来换取婚事罢了,搅进这婚约一事本不是她原意,可此事已定。
若是在这逸王府内让太妃抓住了错处,怕是要遭不少苦头。
所以此刻她只能忍着——皇帝赐婚之事若要消除,也只有逸王才可退婚,否则这逸王府,她是嫁定了。
只希望那太妃此刻出了气,日后少找她些麻烦才是。
日头愈发大,阮卿竹却身躯一立,站得笔挺,就那么在华清苑外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之时——
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质问:“何人?”
那声音低沉冷冽,若放在平日,定是令人听了浑身发凉的,可阮卿竹此刻听见这声,却犹如在沙漠中遇见了一弯清泉。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慢慢侧身朝身后望去。
来人一身黑衣,尊贵无比,一身气势却又犹如宝剑出鞘,一双鹰眼透着不怒自威,淡淡一眼便能让人心生臣服畏惧,此时瞧过来,那冷冷的一问,顿时吓得听画和听书一个微颤。
阮卿竹却丝毫不觉得恐惧,反倒觉得他这一声,好听极了。“回殿下,臣女乃是阮家大女,阮氏卿竹,今早接了太妃娘娘的口谕,此时正在等候娘娘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