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日头下站久了,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干,带着淡淡的沙哑,倒是独添了一份磁性。
墨宁轩瞧着那在阳光下白地发亮之人,又扫过她毫无血色的嘴唇,面无表情地走过三人:“那便等着吧。”
话落,他已然朝着那带路丫鬟先前走的路,消失在长廊尽头。
这冷淡之态看得听画听书二人暗自咋舌,阮卿竹心中却未有什么失落。
只静静站着,继续等待,没想不过片刻,长廊那头便来了人。
阮卿竹定睛一看,又是个新的丫鬟。
来人一身绿衣,快步行至院门前:“小姐请随奴婢来。”
“有劳。”阮卿竹面不改色跟着那丫鬟往长廊走去,身后丫鬟却被拦住。
“还请两位姐姐在院外等候。”
听画欲言又止,阮卿竹顺势看了她一眼,示意二人等着后,便跟着丫鬟绕过长廊。
不出阮卿竹意料。过了长廊拐角,便是阴凉处了,再往前走上不远便是太妃所居内室。
不过百步距离,却让她生生等了快两炷香的时间。
“臣女拜见太妃,拜见殿下。”阮卿竹进屋,不敢多看,便低垂了头颅,先向那坐在位上二人行了礼。
“免礼,起来吧。”一道温温润润的声音从上方而来,阮卿竹文静起身,又听得那声再度传来:“且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阮卿竹慢慢抬起了头,眼中顺势暗暗打量一眼太妃,却看见了站在她身旁,正捶肩捏背的一个黄衣女子。
太妃打量阮卿竹几眼,眼底倒是闪过几分惊艳。
“这姿色,倒是比哀家当年还要胜色几分。”
这话一出,那放置于锦衣肩上的双手便微微一顿,而阮卿竹听了这话,心口一跳,飞快地扫了一眼墨宁轩,口中谦虚道:“太妃谬赞了,臣女不过尔尔,哪能比得上太妃尊荣。”
太妃听了这话,不见喜怒,只威严十足地扫了一眼阮卿竹,见她虽口中出追捧之语,面色却落落大方,通身气质温润清和,倒是比那乔家女儿要好上几分,顿时面色也未有先前那般难看。
“阮小姐莫要谦虚了,念芷可听说百花宴中阮小姐惊艳全场,还在书诗棋三项上赢了乔大小姐,今日见了,真真令念芷佩服!”
念芷?
阮卿竹霎时便想起了先前进王府时看见的那梦芷楼。
难道便是这位小姐的居所?
可不曾听闻宸太妃除了逸王还有所出啊……
扫见那太妃神色听了这话后似乎不太好,阮卿竹敛神,低低道:“念芷小姐过誉,琴棋书画是为养性,臣女万不敢担这惊艳二字。”这句话倒是歪打正着说进太妃心里,她一向也是才艺双绝之人,可最不喜欢的便是那些自以为有一身才艺便沾沾自喜之人,见阮卿竹面带惶恐,知她不虚荣,不满又少去一分,对着阮卿竹的脸色也和缓起
来。
太妃转眼一看,见自家儿子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喝茶,又想着是皇帝赐婚,心中虽不乐意,但还是向着阮卿竹例行问了几句,没想到越问倒是越有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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