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所及,周围方圆十余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几乎看不到任何地形起伏,只有十多里外,才能看到几座不高的山丘那模糊的影子。
这座废弃的村子旁边是一条已经被封冻住的河流,河面宽十多米,冬季的河床比河面高将近2米,把这片广阔的平地切割成一大一小的两块。
这真是一块决战的好地方,一旦摆开阵势,这样平整的地形上几乎不需要任何花俏的指挥,战斗的胜负将取决于两军底层军官和士兵们的英勇、战技、运气以及,信心。
侦察连长始终站在那里,向敌军即将出现的方向眺望——这一次他手下的100侦察兵被当成散兵使用,侦察任务已经完全交给直卫骑兵。
对侦察兵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工作——散兵的任务无非就是在主阵攻击线前方动摇敌军防御,远比那种步兵侦查任务那种躲猫猫游戏简单。
连长从望远镜中看到前方远处升起一道烟尘,片刻之后,他就看清楚了——是刚才压着西狄斥候一路推过去的直卫骑兵正在后撤。
又过了一会,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楚的看到——300个直卫骑兵几乎一个不少的向来时的方向狂奔,后面追着至少一千半人马。
看似是半人马正在追杀华夏骑兵,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半人马的追击速度并不快,相反,他们一旦追的近一点,还会尽可能放慢脚步,似乎很怕离人数较少的直卫骑兵太近。
“搞什么?西狄在欢送我们的骑兵吗?”侦察连长从墙头跳下,命令自己的手下:“等会注意一点,把直卫骑兵放过去,别打到那些公子哥。”
侦察兵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声,直卫骑兵出身都不错,家境很好,因此一直被其他单位称为“公子哥”,即使同为禁卫军的友军,也习惯这样称呼他们。
不过,事实证明,同样经过严格的训练后,“公子哥”们的战斗力一点不弱于其他部队。
一声尖锐的呼哨声响过,直卫骑兵在距离村庄1000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急停,然后快速转向,做出一个反击的姿态。
后方追兵被吓得一片人仰马翻,大部分半人马在老兵的喝令下急忙停住脚步,但仍有一只小部队没来得及停下,又向前冲了十几步。
趁着半人马主力混乱的短短时间,一个直卫骑兵在指挥官的示意下吹响军号,至少50个骑兵策马狂奔,汗血马瞬间加到极速,在兽人主力尚未来得及射箭的时候,就越过100多米的距离,从侧翼冲进那只突前的半人马小部队中。
犹如秋风扫落叶,侦察连长亲眼看到那只30人的半人马部队被一个冲击清扫一空。
直卫骑兵并未停步,杀光几十个半人马后,继续加速,又从容的把距离拉回到100多米。
杀戮现场,只留下一个失去了半个膀子的年轻半人马,他似乎被吓坏了,怔怔的看着凶手们回到阵列中,大笑着从容离去之后,才发出第一声非人的惨叫。
这队直卫骑兵指挥官甚至伸出左手食指,对着上千半人马挑衅一样轻轻摇了几下,之后才转身率领部队继续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