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落户8甲的并非只有奴隶。张副尉又掏出一叠籍薄交给欧扬:“这里还有八个庶民丁壮,都是汉人,其中一个是泼皮欠下赌债还不起了,其余都是乞丐发配,路上死了两个瘦弱的,其余都在这里了。”
这些人的后续安排就要麻烦一些了,他们都是社会渣滓,偏偏政治地位还在大部分村民之上,让他们发挥出本性来,一定会闹出事端。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大不了交几头牛换几个脑袋,就不信砍不服他们。
最后还有一对小夫妻。看着年龄不大的女子躲在一个瘦弱的男人身后,那男子也努力张开并不宽广的身体死死护住自己老婆,两人的衣衫看起来都很是朴素,背上的包裹也都不大,只有男人腰间的一柄横刀还算个完整的家什,只是那玩意也应该是朝廷配发不久的武器。
“这边还有一户平民。”张业苦指着这对小两口笑着对欧扬说道:“一户人就剩这俩小夫妻了,家乡没什么产业,活不下去申请来戍边。朝廷答应给付牛一头,羊十只,土地五十亩,屋一间,日用家什一套以及头两年的口粮,这些都要从你们8甲支出。”
也许是怕这位总兵眼前的红人误会,张业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这次安西镇补进五户平民,我本来是想全部分给其他甲的,可左总兵点名说要给你这送来一户做事干净的,我也是听命行事。”
欧扬点点头表示明白了。8甲属于皇庄,村中的公产都属于内府,皇帝当然有权利把属于自己的财产分一部分给志愿戍边的子民。
或许其他牌甲不喜欢属下多一些这样贫穷的平民,因为公产的增值中有很大一部分会落到管理者的口袋中,分一部分给他们,那就是私产了,与自己再无瓜葛,这确实会影响甲长的隐性收入。但欧扬从来对这三瓜两枣的小利益不感兴趣,也懒得挖皇帝的墙角来损公肥私,反而对村里多一个能用得上的人更加欣喜一些。
张业大可不必对此感到不好意思,再给8甲两户欧扬也只会对此表示感谢。
说来说去,还是左总兵了解欧扬的想法,这马上就要出征了。全村的男人要走一大半,留在村中的妇孺就会成为出征士兵的牵挂,这里正好留一个政治地位高的平民,至少不会让妇孺受别人欺负。
全部交接完毕后,欧扬拱拱手对张业说道:“张大人和各位兄弟要不要留下喝杯热酒休息一下?”
“欧大人客气了。你们安西镇还有一个第9甲呢,我还要再给他们送一些人口过去,就不在此耽搁了。”张业也算松了一口气,这个年轻牌甲有很深背景的传闻在岭西路也算传开了。不管是真是假,惹怒这样一个后起之秀怎么想都划不来,既然他没有为这一户来分他收入的平民生气,那两人之间自然也不会产生什么误会。
“既是如此……塔娜?”欧扬转身从小女奴手中拿过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着一些肉干和一壶酒:“这些不值什么,张大人拿着在路上解渴吧。”
张业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肉干确实不算什么,这玩意在岭西路很常见。但酒就不同了,特别是蒸馏过的烈酒,在岭西路基本属于奢侈品,野战军每个官兵,无论军衔高低都有每月二两烈酒的配额,屯垦军牌甲以上军官也是同样的数目。这对好酒的官兵来说当然不够,欧扬给出的这一大壶,估计得有半斤,这可是了不得的厚礼了。
接过那壶烈酒,张业的语气都显得亲近了不少:“如此,某就带兄弟们谢谢欧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