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开我!”
我的双臂被扭成了不自然的角度,每每挣扎一下,我都有种两条筋被扭成麻花的错觉,可是这痛觉不但没有阻碍我,反而令我上了发条一样,大力得钱陌远悬乎没有压住。
他不得不半跪下身,膝盖重重地顶在我的腰间,瞬间让我浑身一哆嗦,不甘心地贴回了地面,动弹不得。
“苏扇,别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包庇和窝藏罪犯也是违法的!”一边说,钱陌远毫不客气地加重了钳制的力气,从脊梁窜上来的酸痛使得我一下子昂起了脖子,整张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半晌之后,趁着周围人都散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我,“这是我唯一可以保你的方法,你别糊涂!”
脸蹭在地毯上,我粗粝地阵阵喘息,眼前是一双双疾走的鞋底,溅起了一层又一层灰尘。
我不知道钱陌远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但如果是让我用嘉仇的安危来换取我的清白,我一定拒绝。
钱陌远气得牙痒痒,“苏扇,你真是……”
闭紧嘴巴,我不再回答他,以此作为无声的抵抗,安安分分地躺在地上。
警察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从屋内走了出来,个个都沉着脸。
“很干净,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
钱陌远紧紧蹙着眉头,因为生气而习惯性地抿紧了嘴唇,反而漾出了鲜艳的绯红色,俊美惊人。
就在这时,矮个儿保镖突然往身边的警察身上撞去,一边胡搅蛮缠地说,“你们这些条子就是在仗势欺人,有本事打死我!”
场面混乱了一瞬,那矮个儿吃了一记枪托,顿时两眼发直,慢动作一般轰然跪在地上,可是口中还在不停重复,“没有证据……你们就得滚蛋!”
见钱陌远动也不动,有个警察凑上前小声地喊了他一声,似乎是有点动摇。
对峙般静立了半分钟,钱陌远压根就没有松口的意思,一双眼睛和狼一样四处逡巡——直到,一通电话解开了僵局。
接通之后,检察官喂了一声,不出两句,顿时垂下眼帘,目光愈渐凌厉。
“……你和我说,那女的跑了?”低低的声音没有调节好怒气,失控的开关打开,陡然拔高了几个度,“你他|妈是怎么办事的,有没有带你的猪脑子去办事!”
对方仿佛也对骂了回来,即使隔着老远,也能听到里面粗犷的吼声。
脸色黑得几欲滴水,钱陌远垂下手,重重地挂断了电话,极其不甘心地说,“收队!”
警员们对视了一眼,如同潮水般有序地退了出去。只是开始来时多么精神抖擞,如今走时便多么失望郁闷。
我伏在地上,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说,“钱陌远,这次你又输了,你该放开我了。”
僵硬了一秒钟,他松开了捆绑,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快要看出个洞来。
临走前,他扔下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善意的提醒。
他说,“输给你多少次,我都不在乎……但是你千万不要被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