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谩骂了一句,就想挂断。
拿过手机,嘉仇按一下上面的免提,“别急,你再听听?”
说着,他用鞋跟重重地碾在了他的脚趾上,皮鞋的鞋跟几乎快要踩到地面。忍了又忍,付主任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痛呼出声。
瞬间,付娆语气大变,担心地大喊,“爸,是你吗!”
“娆娆,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喘匀一口气,他急着想让女儿挂断,“你不要听这些人的话,爸爸马上就能出去了!”
“爸!爸你快点回来吧,家里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妈妈要出国,可是她不愿意带我走……”
付娆的口气又怨又恨,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这个娇贵的大小姐还是只会找人哭诉。
望着身后的监狱越来越远,我回想着刚刚付主任瞬间衰老的模样,一时间五味杂陈。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儿,他也不会被我们当枪使,落到身陷囹圄。
一路无话,直到进入市区之后,我看着路线偏离了如梦的方向,不解地问,“嘉仇,你这是去哪儿?”
他说得干脆利落,“回家。”
末了,又补充一句,“回我家。这几天若星不舒服,你好好照顾他。”
我莫名一震,面上没有表露出来,“那我还是先回去一趟,处理好了再过去。”
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越看越心惊——他这意思,难道是不打算放我回去?
果然,嘉仇根本不听我的话,径直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飞射出去。
“那个地方再也不是你的了,你以后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我身边。”
语气温柔而残忍,不容置喙,令我有种铺天盖地的罗网正缓缓盖上来。
半强迫地将我关进了家里,嘉仇虽然没有限制我的出行,可是却配了两个保姆和保镖,不管是家里家外都看得我死死的。
他告诉我,只要这一段过去,等待这些人该死的死、该抓的抓,我们就再也无所畏惧了。
坐在沙发上,我重重地在沙发上捶了一下,生出了浓浓的无力感。
转眼看着这个家,冰冷冷一片,雪白沉黑交杂着,还有几双一错不错的眼睛盯着我,寸步难逃。
咯吱咯吱,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慢慢靠近,一身睡衣的蒋若星走了过来,靠在楼梯口,睁着眼睛无声看着我。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仿佛要将我看透了。
敛起了脸上的萎靡表情,我挤出一丝笑容,“来,小宝,到阿姨身边来。”
他怀里抱着那个棕色的小熊,走到我身边,仰脸看了我一会儿,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你不高兴吗。”
我抓住了他的手,捏在掌心里,说不上话来。
他眨了眨眼睛,半阖着眼帘,似乎有话想说,终于开口,“阿姨,我不该骗你。”
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手掌的力气流失了个一干二净,骇诧地掰过蒋若星的肩膀,“若星,你再说一遍,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声音细细的,“我,我是故意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