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已经有人看付主任不爽了,说不定会拿你们当跳板下手,我是不想你们当替死鬼!”
愣了愣,我倒不是为了他说的话——在这样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怕惹祸上身吗?
走下高脚椅,我扯了扯他的皮衣,“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歹,他还算是听话,撑着身子站起身,俊秀的身姿弓起,懒懒地靠在柜台上,任由我拽一下,才动一下。
人群拥挤,我们走得很慢,撞上了有些人跳得high过头,根本不给人让道。
站在人群之中,我四处张望,想找一个足够空隙大一点的地方通过。
四下逡巡之中,却正巧撞上了一张脸。
深邃的五官、薄薄的嘴唇,即使是一头酒红色的碎发,也让我看得一恍惚。
孟……若棠……
然而,那个人却是转瞬即逝,随即便只剩下茫茫一片妖娆的身影,再也找不到他,好似刚刚只是一个错觉。
听到背后的钱陌远催促,我唔了一声,转而专心向外挪动。
走出了如梦的大门,冷风扑面而来,吹得钱陌远揉了揉额头,仿佛有点头疼。
我朝他一摊手,他不明所以,“干嘛?”
“车钥匙,我给你找代驾。”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扔到了我的手里。
一路找了半天,我看着在一行四轮轿车中静静蛰伏的黑色哈雷摩托,顿时虚无地泄了半边力气。
这个人,还真是让人牙根都痒痒。
最终,我还是给他找了一辆出租车,将人塞了进去。
他靠在椅背上,绯红的唇瓣微开着,仿佛已经进入了美梦中。只是,拽着我的手掌却一点也没有松开力气。
一点点扣下了他的手指,他却故意和我对着干,好不容易掰下一指,他又重新合上,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最后,司机先受不了了,“你们两个好了没有,再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
应了一声,我用了狠劲儿,终于拽下了那只恼人的手,一抬头,却对上那双茫然无措的眼睛。
他就这么看着我,像是藏了无数不知如何言说的话,纠结繁复。
想想,我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别为我担心,我不会是那个替死鬼的。”
他不懂,就听我继续说,“你想插手就插手吧,我一样会找到办法,做成这件事情。”
望着他眼里的灼灼,我率先收回了视线,一把关上车门。
回到了大厅里,我特意按照原路返回,走两步看两眼。刚刚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我不相信那只是个错觉而已。
没有头绪地寻找了一会儿,我始终没有找到想要见到的人影。在我四处环视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拽了过去。
恰逢此时,头顶的彩灯转动过来,照在了我们的头顶上。
幽蓝色的灯光打在男人的头顶,将他含笑看着我的样子照得一览无余,高挺的鼻梁被打出了天然的鼻影,显得格外立体。
然而,只再一眼,我便有了论断。
这个人不是孟若棠。
他的眼睛不是灰色,而是再普通不过的棕黑色;没有那颗右眼角下的泪痣,连嘴唇也是锋利的薄情形状。
更别说,黑色镂空的T恤搭配西装,下面还是无比贴身的牛仔裤,这种骚包的搭配打死孟若棠也穿不出来。
感觉到我的变化,男人很自觉地松开了我,一开口,声音有意压低,显得低沉又不失挑逗,“你是在找我吗。”
闻着他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道,我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不是,你误会了。”
这个男人,危险得很明显,声音、味道、眼神,只要被沾染上,就等同于进入了他的狩猎范围之中。
他是个实打实的花花公子,在花丛中尽情肆虐的矫健豹猫,绝对是斩女无数的那种。
耸耸肩,男人也没有什么失望,反而继续说,“你戴着面具,那说明也是可以待价而沽的吧?介不介意我看看你的样子,说不定会有美好的夜晚呢?”
嘴上说着,可是他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商榷的意思,自顾自地伸手伸到了我的脑后,拉扯起带子来。
托钱陌远的福,这个带子打得很死,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看来我不是先生的伴儿了,祝你玩得愉快。”
我擦过他想走,谁知道没走出两步,就感觉耳后一道冰凉。
等到我再反应过来,面具的带子已经断开,随即落到了地上,上面还落了几缕断发。
背后的男人,笑意不改地说,“现在,你可以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