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依旧消瘦到了这个地步,凑近一看,原本强壮的身体干瘪了下去,光剩个架子撑着,显得衣服格外晃荡。
他还是从前的那副模样,不怒反笑,温和地说,“小苏,好久不见了,我都许久没有亲近亲近你了。”
“您忙,我理解,”撩了撩落在腮边的碎发,我轻描淡写地说,“您心里有我就行。”
他望着我,轻轻哼笑了一声,“好,小苏,你真是好样的。”
恰逢此时,电视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最后一局很简单,决定权都在庄家您手上。你现在打开桌上的小盒子看看?”
依言照做,他的大手探进去,俄而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白色的护士袍。
“蒋老大,您最近的身体似乎是越来越不好了,您挑一个小护士出来,只要让她顺利地给您吸吸脓、打打针,这奖池里的奖金就全都是二位的了!”
这话说得暧昧百转,配合着台下人的哄笑声,不啻于是将蒋奇峰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猛地踩上几脚。
我静静看着他保持不变的笑容,可是手杖上覆盖的五指却已经慢慢捏紧。
看样子,最后一个迟迟入局的猎物,不是别人,正是蒋奇峰。
此时,我才恍然想起,这家赌场的老板似乎和蒋奇峰有点过节,之前发迹之前,一直是看着蒋老大的脸色行事,吃了不少气;如今遇上虎落平阳,对付一个老到连爪牙都被斩断的老东西,自然是有怨报怨,狠狠报复回来才对。
人人都说女人心胸狭隘,可如果男人真的小肚鸡肠起来,那才叫真正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蒋奇峰始终没有动作,主持人继续客客气气地冷嘲热讽,“蒋老大,您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都是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客人有后知后觉的,也有不以为然的,总之都没有人想要插手这趟浑水,甚至连宋佳雅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仿佛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男人撑起手杖,直直地站起身,走到了箱子面前。
没有丝毫犹豫,他推开了裘灵月的箱子,将手里的白袍放到了她身上,又低又柔地说,“月月,来,到义父这里来。”
老男人斜斜倚靠着,望着身着白袍的干女儿不断靠近。披上一层外衣之后,裘灵月当真摇身一变,配合地演着“护士”的角色,对他一口一个“病人”。
粲然一笑,不算出色的五官居然迸发出意外蛊惑人心的美丽。带着色若春花的笑容,小护士慢慢弯弯凑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衰老又丑陋的男人。
男人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脊背,顺着长发向下,划过了背后内衣的凸起,绕了个圈,再环住窄腰,一把将女人送入自己怀里。
吻落在了女人的耳垂上,蒋奇峰的声音哑得吓人。
“这么圣洁的白袍,真让人想毁了它。”
片刻后,没有等到抗拒,反而是一声沾了蜜糖般甜腻的笑声。
手摸上了皮带,裘灵月的手无比灵活,不疾不徐——解扣,拉下拉链,每一个动作带着三分慵懒,还有七分似有若无的性感,简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勾引表演。
然而,老男人的身体却显得有点龌龊不堪:松垮的皮肤,布满老年斑的胯线,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可以想象里面蛰伏的丑陋玩意儿。
低着头,女人的手指贴在内裤的边缘,眼看着就要褪下最后一层遮羞布--
啪嗒一下子,大掌打上了裘灵月的手背,那块皮肤很快就泛红了。
裘灵月抬头看他。
“不急,”他抚摸着护士的脸蛋,“护士,我的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先再检查检查。”
见蒋奇峰正色的表情,我微微一挑眉,就见着裘灵月莞尔一笑,袅袅地跪了下去。
低下头,蒋奇峰的表情慢慢地变了,他的五指插进了裘灵月的发中,揉搓了几下,接着突然猛地揪紧发根。
越拉越紧,越扯越用力,裘灵月一吃痛,委屈地喊了一声,“义父,你弄疼我了!”
然而,下一秒,她那张嘴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大力,蒋奇峰抓住她的脑袋,狠狠砸向了我的箱壁上。透明的阻挡上顿时炸开了一朵血花。
一下,两下,三下……
裘灵月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血流皮面。
犹嫌不够般,老男人举起了手里的手掌,举起了下端弹出的匕首,对准她的脑袋戳了下去!
红的、黑的、白的,一瞬间,在我眼前齐齐溅开,就在我咫尺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