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虐般探寻下去,“是不是眼睛灰灰的?”
“对对,我正想说这个呢,原来你知道啊!”
连一个苦笑都挤不出来,我将门关上,隔离了房东的视线。
环视着雅洁简单的一居室,似乎每一处都透着宋佳雅的气息,它干净、高贵,高高在上地审视着我这个入侵者。
此时,我已经不想再等待下去了,开始四处环顾,寻找需要的文件。等待宋佳雅回来?那或许我会先被闷到崩溃。
幸好,没有找一会儿,我就在她的床上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上面用笔做好了记号,一处处那么仔细,却丝毫不能让我感激。
拿起它,我正想走,却不小心将枕头偏移了位置,带出了下面的一个相框。
它背对着躺在米色的床单上,背后的支架微微翘起,仿佛等待着人将它拿起。
鬼使神差般,我将它立了起来,只一下,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甩开!
它摔落到了地上,玻璃从中间炸开,打破了里面的笑容。
我神魂甫定地盯着它——那里面,洛父洛母微笑着坐在前面,而洛宸则是揽着宋佳雅的肩膀,两人笑得一脸幸福。
而最刺眼的,莫过于宋佳雅右手上那枚闪烁的戒指……和我脖子上的根本就是一对!
死寂之后,我仿佛被重重拍打了后脑勺一样,骇然惊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在被宋佳雅抓住之前,快点离开!
一口气回到了家里,我哆哆嗦嗦地锁上房门,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
反复地按着电话,我紧张得喉头发干,“快接……孟若棠,快接电话!”
我必须要告诉他,宋佳雅根本不是来帮忙的,她是为了报复,她说不定会害你!
然而故意和我作对一般,电话怎么都打不出去,一直都在通话中。
没有办法,我去给小邵拨电话,可是没想到他的也无人接听。
一股力气瞬间泄光,我重重地坐在床上,望着手里的相片出神。
宋佳雅真的是洛宸的未婚妻,可是当初去洛家的使唤,他妈妈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她在我面前扮演一个好姐姐,甚至从不阻拦我和孟若棠在一起,她又是图了什么?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自己是愚蠢到了极致。
她已经完成了最完美的复仇,她让我在拥有了亲情和爱情同时,以这样惊骇的方式毁了它们。
正在我越想越苍白的时候,床头的电话响起,我连忙拿起来,“若棠!”
对面安静了一下,传来了一阵桀桀的笑容,古怪的如同一个魅惑的女巫,“不是你的若棠,是我。”
手指瞬间僵硬起来,一股沁入骨髓的阴冷扎得我呼吸一疼,我轻而又轻地喊了一句,“宋佳雅……”
“扇子,这种惊慌失措的滋味好受吗。”她的吐气又柔又软,好似在我耳廓上慢慢舔舐的芯子,“像不像被掉在笼子里,一点点地往下放,明明下面就是血盆大口,可是你却无处可逃?”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炽烈、疯狂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甚至连一贯清亮的声音都变得枯老,“我当年尝过的滋味,比你现在还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你恨我,我比你恨得更久更深!”
“宋佳雅,你够了,”我捏紧桌沿,指甲扣得慢慢裂开都没有察觉,“你以为你能够报复我?我根本不在乎。”
怪里怪气地笑着,她却再也不说话,而是砰一下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同一瞬间,我手里的话筒掉了下来,孤零零地吊在地上,左右摇摆。
拽下脖子上的红绳,那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冰冷的温度不断游走,让我半条胳膊都没了知觉。
来了,孽债终于来了!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在房间里收拾好行李,我几次站起来想走,却还是重重坐了回去。
我可以走,那么孟若棠怎么办,这个孩子怎么办?
即使现在孟若棠已经不值得相信,可是我不愿意让他被我牵连,至少,要这件事告诉他才行!
枯坐在房间里,我拨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终于接通了一回,我激动得喊了一声,对面却传来一个公事公办的陌生声音。
“抱歉,孟总正在工作,暂时没办法接你的电话。”
眼看着他想要挂断,我连忙喊了一声,“等等,他现在在哪里,我去见他!”
只要一分钟,不,一句话,我说完就可以!
可惜,对方还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一次,两次,等到了后来,我才慢慢接受了一个事实。
孟若棠,他在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