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摇摇头,我甩掉脑袋里夸张念头,跨步离开。
傍晚,等我回到家里,宋父的电话按时响起。他似乎不知道我白天去过的事情,依旧不休地说着婚礼的事情,一边兴致勃勃地列出了一串孩子的名字,想要挑个小名。
听着他说得投入,我配合地答应着,一边提起泽选结婚日期的事情。
那边先是安静了一下,接着传来了一叠声好好,仿佛听到了莫大之喜,“我这就去挑日子!”
他的高兴是做不得假的,迟疑了片刻,我还是将转到嘴边的问话吞了下去。
也许,我不该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
商量了几天,婚期就敲定在了一个月后。孟若棠最近有个重要的工作需要亲自操盘,回来的时间都不多,所以大部分决定都交给我,一切从简。
这么一比起来,宋佳雅的帮助就让我轻松了许多,她的眼光很好,而且做事不爱拖泥带水,正巧让我捡个轻松,跟在她后面偷了些懒。
下班之后,宋佳雅直接来了我家,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将一张方桌摆得满满。
随手翻看了几份,我就直接点了点,“这个,这个,都可以。”
卷起衬衫的袖子,宋佳雅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这么偷懒怎么行?你选的这个捧花不如后一家搭配得好,还有请帖,这个也太俗气了……”
她仔细地一样一样挑选着,时不时问问我的意见,当然,我说的大部分都会换来无奈的摇头,然后还是按照她的想法来敲定。
说实在的,我并不太喜欢和她过分亲近,面子上过得去已经是我的极限,更遑论她常常借此登堂入室。
摞起这些文件,我推回了她面前,自己则是站起身,“你选吧,我去休息一会儿。”
微微侧着头,她笑吟吟地说,“真的交给我吗,你不介意?”
措辞听得我有点怪怪的,我急于离开,只是点头,“对,随你高兴。”
躺在床上,我看了两页胎教的书,渐渐觉得有点乏,眼睛越垂越低。
等我重新张开眼睛的时候,窗户外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果然,都已经八点多了。
走出房间,我扭着酸涩的脖子,刚刚绕了两圈,却停住了动作——宋佳雅的皮包还放在沙发上,她还没走?
没等我想明白,身后的书房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
宋佳雅?她在书房干什么?
刚刚走到门口,我还没有出声,里面竟然传来了孟若棠的一道声音。
“别闹了。”他说的有点快,带着点狼狈的意味。
宋佳雅轻轻一笑,“好,反正我也闹够了,咱们出去吧。不然待会儿,你的小妻子要醒了。”
听着里面椅子响起的拖拉声,我的脚不自觉后退。
四处胡乱望了一眼,我选择了最近的卫生间,钻进去后直接锁上了门。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生怕被发现,不停往门口躲,却不料撞翻了桌子上的洗发露,一下子发出一声脆响。
顿时,外面的脚步声一停,接着传来了宋佳雅的声音,“扇子,是你吗?”
心跳跳得飞快,我慌张地摸到了淋浴开关,冷水一下子响了起来。
冰冷的水珠溅在拖鞋上,很快打湿了柔软的鞋面,慢慢浸到脚背上,使得我不自觉动了动脚。
水声越来越大,外面也渐渐没有了声息。我屏息等待了许久,这才关掉开关,湿漉漉地开门走出来。
门外,孟若棠正直直地杵在那里,已经不见了宋佳雅的身影。
我佯装镇定,“你回来啦,我刚在洗澡,都没有听见。”
他没有说话,俄而拿走我手里的毛巾,慢慢蹲下身。
“扶好我的肩膀。”
顿了顿,我依言照做了,他握住我的脚,细心地用毛巾擦拭起上面的水珠。
我想抽回来,却被男人抓住了脚踝,“别乱动,不擦干要着凉。”
“不好看……别擦了。”我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嘶拉声,脚趾不自觉向掌心蜷缩起来。
这双脚比不上那些漂亮的秀足,窄细美嫩,它长满了老茧,还有深深浅浅的伤口,因为小时候穿不起好鞋子,小脚趾上都磨得有点变形。
可是孟若棠并不嫌弃,他托着它,然后挪开了我已经湿透的拖鞋,转而放到自己干燥温热的拖鞋鞋面上。
赤着脚站起来,他捡起湿拖鞋,走进了浴室。
静静地感受着脚下的柔软,我的心却软不起来。
他脖子上隐隐出现的过敏疙瘩,耳后还有一个被咬下的咬痕,这一切都昭示着刚刚在书房里发生过什么。
这个家里,除了宋佳雅,难道还有第二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