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别人对你好,你是怎么对别人的,又偷又打,谁会喜欢你。”
这一说,黑猴子更是两行眼泪滚落下来,止都止不住,“他们都骂我是穷鬼,我就要打他们,谁骂我我就打谁!”
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呜咽不止,我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穷,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切的原罪?
穷人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就改不掉穷酸卑劣的命运?
等到孟若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和章小伟两个人站在门口,全都红着眼睛。
放下包,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的伤口上,皱了皱眉,“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我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喉头微微发紧,“没什么。”
没有一点点防备,地上的章小伟就和小炮弹一样,猛地冲上了孟若棠的腰,哑着嗓子大吼,“别站在苏扇身边!”
条件反射地一个转身,孟若棠后腰一下子撞在鞋柜上,闷闷得咚的一声,听上去就撞得不轻。
男人却连眼睛都不眨,反而拽住了失去平衡的章小伟,以免他栽个大跟头。
“放开我!”章小伟暴躁地挣扎开,选择挡在我和孟若棠之间,黑黑的瞳仁恨不得发瞪翻过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不羞,少打苏扇的主意!”
说着,他还愤愤地扭头看我,“你们是不是想赶我去上学,自己再生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没想到孟若棠先一步开口。
“你知道就好。”
章小伟愣住了,两行鼻涕没有控制住,登时从鼻孔里滴下来。
“我们这个家里容不下你,你走吧。”
我没想到孟若棠这么说,愣了一会儿,再对上章小伟不敢相信的眼神,又硬下心肠,“对,你不是想出去赚钱吗,没人拦着你。”
瘪瘪嘴,章小伟几欲又要哭出声,他粗鲁地擦着眼睛,却总忍不住里面的泪水。
靠在鞋柜上,孟若棠竟然拿出公事公办的口吻,“你不愿意读书,那正好,我有赚钱的地方让你去。”
掏出手机,他信手拨了个号码。
片刻后,他喂了一声,“小邵,回来一趟,我有事让你去办。”
自从章小伟被小邵带走之后,过去了快有一个星期,我渐渐有点担心起来。
倒不是为了别的,他这种惹是生非的性格,到哪里都是祸害。
到了晚上,孟若棠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重重在我肩头上咬了一口,“不要在我床上想别的男人。”
……八岁的也算是男人?
他尤是不满,眯眼看我,顿时让我一个激灵,生怕再把他那个小野兽的性格召唤出来。
歇下之后,室内弥漫着淡淡的余韵,孟若棠从背后环着我,呼吸几乎与我重叠到一起。
喘了两下,他这才说了一句,“放心,他挺好的。等再过一阵子,我带你去看他。”
我知道他不会骗人,心慢慢定下来,脱力地睡了过去。
从十一长假开始,裴继文的事务所工作量猛增,乔迁、婚房、公司精装的单子一样接一样地来,连我这个非正式的员工,都被拽着加了半个月的班。
跟在采购组后面,我常常大小工厂地跑来跑去,其他本事没学到,嘴皮子倒是利索了很多,砍价起来毫不嘴软。
今天正巧又轮到我跟班,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顶头一撞,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个不该见的人——冉群正和两个同伴从大楼里出来,身上都穿着华芾的工作服。
她同样也看到了我,怔忪了一下,接着不自觉低下头,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我自然也没有去喊她,只是擦肩而过的时候瞥了一眼。
她右手五根手指上的疤痕已经淡到看不见,却不知为什么,抖得很厉害。
我心里轻笑,只当不见。
又或许是冤家路窄,那之后我们竟然又撞见了好几次,更搞笑的,莫过于事务所来华芾选货,碰碰巧还是冉群接待的我们。
看着她全程要笑不笑的僵硬表情,我就显得轻松多了,该问的该说的一样不漏,她却是漏洞百出,话都前言不搭后语,惹得华芾的组长一直侧目看她。
会议结束,她会趁着大家鱼贯而出后,居然一下子拽住我,同时反手关上门。
她与我面对面,强忍着一腔怒火道,“你至于一直纠缠不放吗,这么耍着我很有意思?!”